370 坑娃第一人 (1/2)

“我认罪！”

南邵王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尚不及细想，便瞧见他已经垂下了头颅，眉目中的锋锐早就卸去了，只余痛悔和谦卑。

“我认罪。是我一早发现了玉瑾和萧沛的私情，于是，便觉得这是个打击昭阳王的好机会。之后，设下那个计谋，诱骗得他们两个与我配合演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

他声音闷闷的，极是低沉。曾经藏在心中的豪情壮志已经半分不见了，只剩下周身的疲惫。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与旁人无关，与南邵部落更没有关系。还请陛下念在南邵王府世世代代为南疆鞠躬尽瘁的面子上，莫要牵连了他人，一切罪责都由罪臣一力承担便是。”

这人认罪的速度实在有些快，也认得太彻底了些，总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南邵王殿下可别将话说的太满。”李从尧淡淡说道：“一死两失踪，上百人中毒，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

“我都已经认罪了！”南邵王猛然抬头，眼底荡出一抹猩红，神色却凄惶无助。

李从尧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比如，毒药？殿下似乎并不擅此道。”

君青蓝精神一震，清眸亮晶晶瞧向了南邵王。她心里清楚的很，南邵王忽然投鼠忌器，毫不犹豫认罪，是为了他失而复得的，那唯一的儿子。刘步仁说，那孩子如今在端王府，从种种迹象来看，李从尧对这事情了如指掌。但他并未将那孩儿的下落告知，就是为了以此为依仗，逼南邵王就范。

南邵王又何尝不清楚？但他有反抗的余地么？不能，这是唯一的答案，这种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李从尧。

然而，李从尧显然对他方才的言论并不满意。于是，南邵王急了。

李从尧接下来这个问题可就有些不大好回答了，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让全族覆灭，她倒想瞧瞧南邵王要怎么做。

“南邵王殿下虽不擅长医毒之事，南邵那偌大一个部落，莫非还找不出个擅长制毒的人出来么？”

对于国师忽然间插了一嘴君青蓝表示非常好奇。自打与那人相识，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绝世出尘的姿态，似对这案子也不甚在意，怎的忽然就高调了？

这可不是第一次。头一回，他力证了南邵王便是灾祸之源。这时候又……

“国师大人说的很是。”李从尧唇畔牵起一抹淡笑，正是这一抹笑让国师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忽然就闭上了嘴。即便隔着面具，君青蓝也能感受出那人周身的戒备。

“若真是南邵部落中的巫医为南邵王殿下提供的毒药，那么此次祸端便并非殿下一人完成。巫医也是人，是人便难免被尘世中诱惑眯了眼而将此事泄漏，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儿，怕是得细细查查了。”

“不。”南邵王陡然间将一个头磕在了地上，青石板的地面与头颅相击，发出咚一声脆响：“都是我一人所为，南邵部落无一人知晓。”

“那你倒是同寡人说说，毒药怎么来的！”

南疆王已经彻底愤怒了，不再满足于做一个安静的观众。听他开口，南邵王的肩头一下子就垮了半分，他知道，南疆王已经将方才的话都听了进去，今日若是不好好将话说清楚了，怕是……难以善了。

他仓皇中抬头，李从尧正半垂着眼眸，满面的云淡风轻。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个路人！

南邵王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来北夏这些人他打从一开始就小瞧了！

“启禀陛下，毒药的确并非罪臣部落出产。当初，将毒药交给罪臣的人是……承天宗的使者。他们说，这玩意在昭阳王府中使用，能使得昭阳王万劫不复，可彻底扳倒了他。罪臣与昭阳王争斗日久，好不容易寻到个机会能彻底的打压他，便……猪油蒙了心，寻了个由头将毒药交给萧沛，让他去办了。罪臣也不知，他们居然……对百姓下手，若罪臣知道，断然不会如此。此事，真与南邵部无关，还请陛下开恩呐，臣纵使罪该万死，也决不推辞！”

“你！”南疆王咬了咬牙，狠狠颦了眉：“你好糊涂！居然……居然勾结承天宗那帮子逆贼！”

南邵王将整个额头都抵在了地面上，似有低低呜咽传来，却再不肯抬头了。

四下静默，众人皆不再开口。到了如今诸事大白，关于决断之事，全凭南疆王自己，这并非旁人能够置喙的事情。

南疆王沉默良久，方才深深吸了口气：“南邵王，你因一己私心勾结逆贼。先是破坏了北夏与我南疆的和亲，致使宫中侍女如霜惨死，又以毒药害我南疆百姓于水火。你的罪行实在令人发指，死不足惜！”

南邵王依旧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动也不动，对于这样的下场，他认罪的时候便早已经意识到了。

“你罪孽深重，即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以向天下百姓交代，此事寡人必当彻查，怎能凭你一句话便任由奸人继续在南邵为祸？”

“陛下。”南邵王猛然抬头，坚韧的心神在听到南疆王这最后一句时彻底的崩塌了：“罪臣做的恶，旁人真的不知啊！还请陛下饶恕南邵部吧！南邵部人口众多，无数孤寡老迈，不该为了此事惨死！”

“你这逆贼！”南疆王忽然怒了：“你挑唆公主私奔时，蛊惑萧沛下毒时，与承天宗勾结时，可有想过我南疆的无数孤寡老迈？整个南疆，只有你南邵部落的人是人么？”

君青蓝听得心中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