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1/3)

故事一

师路过扬州城。

算算机，扬州城十年后要经历一场灭城大火。但师在城门口遇到两个孩子，送了他一把野花。

师有些舍不得扬州。

十年后，师又去了扬州城，人总这样，都算是个半仙了，还想着最后关头找点法子。

师是脱胎换骨的人了，容颜不老。但扬州城的变化可就大了。

到扬州第一，师的钱包就不知道啥时候被人摸走了。

这就很尴尬了。

随身物品上都下了咒，他寻着咒法找过去，找到了猫在角落里数钱的毛贼。

毛贼阿南想逃，正跃上墙头，就被师一浮尘卷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遇到硬茬的了，翻身就下跪磕头：妹妹病重，必须花钱抓药，神仙大人有大量……

师往后面一指：那边的姑娘可是你妹妹？

阿南扭头，身后站着个病怏怏的孩。他一把抱住：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师拍了拍手，女孩变回石头：行了，你一保守估计能病死三十个妹妹。好手好脚，要偷东西？

毛贼瞪着他：站着话腰不疼。爷我走了。

师的浮尘卷住他脚踝：慢着。

师：扬州本地的土地庙何在？

十年前师来扬州，土地庙就在城东。如今不见了。

阿南带他到了个路口：往里面第二个口左拐然后第三个口再左拐看到枣红门就进去。

师跟着他的路线走。越走越听见女孩嬉笑声。门推开，里面满园旖旎。

这毛贼竟然让他去了妓院。

阿南哼着歌，心情很好。师逛窑子，这消息传出去，足够这家伙被扬州百姓指指点点个几。

他心情正好，呼啦一下被啥东西卷住脚踝倒吊在树上。师笑眯眯抱胳膊看他：你真以为我找不着你？

阿南被放下来，了土地庙的事。几年前土地庙失火，已经不存了。

师：没建新的？

阿南：建一座烧一座，闹得人心惶惶的，就没再提这件事了。每次建，每次百姓都捐钱，本来就没几个钱，谁有空去管这事啊。

阿南：你没事找什么土地庙？

扬州要遭火灾的消息，是师算出的机，机不可泄露，否则要遭雷劈的。

师只能胡诌：找土地公算个因缘。

阿南：算姻缘？你都出家了，还算什么姻缘？

怕他又去城里黑自己，师只能继续忽悠：因果的因缘，我想收个徒弟，教他道法仙术。

阿南眼睛亮了：师你看看我有道缘吗？

师：呦这可要多看看。

阿南就开始跟着师打转，当了个跟班。

凡人想学道法，都是为了长生。阿南不一样，净问些杀伐之术。师问：你学这些，是想斩妖除魔？

阿南：妖魔有什么好除的，我要替妹妹报仇。

阿南和妹妹在知府家卖身为奴。妹妹被诬陷偷了知府祭祖时准备的猪肉，不管怎么打都不眨最后被动了私刑，吊在院子里开膛剖肚，里面就一些剩饭菜叶，没有猪肉。

阿南之后逃了，在扬州城里成了个毛贼。

师去见了知府。一听师大驾光临，知府立刻摆了宴席招待。问起土地庙的事，知府也无奈：这事邪性，索性就不提了。

知府：当然，师如果能为建庙之事加持护法，那我们即刻重建。

知府向百姓募了款。师：听之前还重建过几次，每次募来的善款都花完了？

知府：可不是。建庙是个烧钱的活。

土地庙花了没几就建好了，钱照旧花完。师独自到庙里挥了挥浮尘，叫出了土地公。

土地公：你叫我来扬州干什么？这地方就最后一了，火神明就要来烧城。

师笑嘻嘻：你管着本地花神？

花神知道要烧城，早跑了。师从袖子里掏出一束红色野花：你叫她来替我看看，这是什么花？

这花是本地的野花，叫扬州火。师十年前被一个孩子送了这花，一直施法存着它。

他问花神，能不能让扬州满城开遍扬州火。

野花无时节，枯荣随，花神答应了。

阿南第二欢喜地去找师：师父师父，城里一夜之间开满了扬州火！

阿南：大家都是吉兆，师父，你看这是不是意，明我有道缘？

——火神今夜会来，扬州遍地的扬州火开得满城烈烈，若它以为大火已起，就不会放火。扬州城也保住了。

师笑着看阿南：给你个任务。

他让阿南今晚去土地庙猫着，若是遇到鬼鬼祟祟的人，就一闷棍打翻，带到师的住处。

阿南答应了。

他去庙里守着。等夜深，他回来了，拖进来个中年人，是知府身边的仆人。

阿南：师父你准了，他想在庙里放火！

——那人全招了。第一次重建土地庙的时候，知府就尝到了甜头。私吞了百姓的善款，隔几让人放了火，再重新募款建庙。

仆人招完，师也不为难他，放他走了。师徒俩靠在窗口看着扬州城被红花铺满的夜景，阿南丧气：这样的恶人，就没有罚吗？

师：罚可贵了，他还配不太上。

从他们的住处可以看见远处的知府家，家仆们正在将扬州红从府里清理出去。红彤彤的扬州，只有知府家一点红色也无。

师苦笑：看来知府大人嫌弃这野花轻贱，不配留在自己家了。

那夜发生了一桩奇事。降大火，独独烧了知府家，其他人家的一砖一瓦都没山。

师带着阿南离开扬州。出城门时，那些扬州火还开着。阿南忽然想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