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集：破城 (1/2)

随着一阵金属的敲击声响起，进攻受挫的士兵开始有序的撤退，爬在云梯上的战士最先往下爬，接着是扛梯子的士兵，最后的是撞木的那队，他们更加干脆，直接把巨大的撞木丢在城门口，转身即走。城楼上爆发出阵阵的欢呼声，庆祝着防守的成功。有些机灵的还朝着撤退的士兵射箭，因为是有组织的撤退，不同于溃败，虽然同样是逃跑，但撤退时士兵之间相互掩护，举着盾牌的士兵负责断后，因为他们的保护，被射中的士兵不多，少数几个运气不好的，也被及时的给拖走了。

不多时，原本热闹的城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城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意思，叛军看来没有出城追击的打算。

“可惜，对方倒是挺谨慎，要是能把他们引出来，战争就能提前结束了。”周轩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

“有些士兵当场就被射中要害，虽然被拖了回来，想来能活下了来的机会不大，那么多士兵受伤，其中不少最终怕是还会死去，这些人刚才还好好的，才一个时辰，就失去了生命，战争真是残酷和恐怖的东西，人们为什么要打战，明明告诉他们投降就会宽恕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战斗？”晓云别过头去，不愿看到那些士兵哀嚎的惨状，心里想不明白。

“听说动物园里的老虎，从小就被人类圈养，许多已经磨平了性子，可以和饲养员像老朋友一样玩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一旦老虎吃了人，那只老虎就必须被打死。你知道为什么吗？”周轩小声对着晓云说起一段前言不搭后语后语的话，听着晓云似懂非懂，老虎他懂，可是动物园，饲养员他就不明白了，只能疑惑的摇摇头，“因为老虎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东西，它发现人是可以吃的，不但容易抓住，还特别好吃。于是老虎便对那些鸡鸭肉没了兴趣。更可怕的是老虎还会告诉它的孩子，这个发现。”

听到这里，晓云背上一阵发凉，那老虎一心惦记着吃人肉，还告诉同伴一起来吃，这个情景想想都让人心里发毛。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周轩不是简单的在说老虎的事情，他是在告诉自己那些叛军，那些叛军就是老虎，他们不吃人肉，但他们也杀人，他们之前都是勤勤恳恳淳朴的农民，一旦成为叛军杀了人之后，心性已经发生改变，杀人就能抢到粮，杀人就能抢到钱，杀人就能升官发财，他们尝到了甜头之后怕是再也不愿回去做那累死累活的农民了吧。那这些叛军就如同那老虎一样，只能杀掉吗？晓云默默地看着那边欢呼的城楼，陷入了沉思。

那城楼上的叛军还没高兴多久，又一阵剑雨打得他们狼狈地东躲西藏。剑雨过后，御林军又开始第二轮冲锋，当然这次冲锋的是预备队，之前的那些士兵已经回营修整了，许多受伤的士兵也被抬到了“疗所”进行急救治疗。和刚才一样，又重复着刚才的反复拉锯。一般进攻方如果想象破城就是靠着人多，分成好几批，反复的冲锋，消耗对方的士兵和武器，甚至有时是连续不断的攻城好几天，最终把敌人耗得筋疲力尽而死。不过这种消耗对于进攻方也是很大的负担，会承受更多的损失。其实照着这样消耗，迟早也能把城池给拿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另外就是损失的大小了。

周轩不希望有那么大的损失，也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贺进这个百战老将当然也明白这点，进攻到了中午的时候，真正的杀手锏出动了。原来是东南西三面，北门是故意留下一个漏洞让对方钻，对方军中看来也有懂军事的，没有中这个圈套。因此北门虽然有守卫，但军队不多，这一个上午，其他三个门都受到了轮流的进攻，消耗不小，因此这北门的守军也被调走了不少，让原本不多的守军，更加捉襟见肘，要不是军师极力劝阻，韩林儿都想把全部的守军都调去其他地方增援。

此刻北门的城楼上只剩下几十个老弱残兵把守，让他们绝望的是原本空荡荡的北门突然出现了五千官军，他们带了近千的云梯，还有一台巨大的冲车，五六辆马车大小，装着几十个轮子，上面盖着皮革，中间挂着一根巨大的木柱子，由几十人推着缓缓地朝着北门靠近。

叛军什长吴大田，刚在东门的战斗中肩膀受了一箭，还没来得及拔箭，军师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喊他立刻带队去救北门，北门不是没人进攻吗？带着疑惑和他手下只剩5个的一队兵匆匆赶往北门。当他爬上城墙，就看到让他头大的一幕，上千架云梯，靠在墙头，几乎每一个墙垛上都摆着云梯，城下的官兵正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朝着墙头涌来，他刚举刀想要砍翻云梯，梯子上已经跳上一个全身盔甲的大汉，也举起刀把他的刀给反撞了回来，越来越多的官兵站上了墙头，自己带的那些人很快就被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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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脖子一凉，脖子上的鲜血不要钱似的喷了出来，耳边听着喷血的声音，就像是秋天田间麦浪的声音，这声音他已经听过许多，只是这次是如此近，如此的动听。过往的人生就像走马灯在他眼前闪烁，他爷爷是雇农，他爸爸也是雇农，一直到他，从小就跟着种田，雇农没有田，甚至不如佃农，只能打短工零工，他的两个哥哥因为粮食不够饿死了。从小受尽了各种欺负，吃过了各种苦头，爹爹教他自己身份卑微，见到谁都要客客气气，他以为这样子就是一辈子，哪知闹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