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笑泯恩仇 (1/2)

严白虎其实并未走远，他就在离吴郡治所吴县80里外的西山。西山是太湖第一大岛，也是当时大汉淡水湖中最大的岛屿。严白虎在这里有他最后一个窝点，叫西山虎庄。

庄子并不大，只有200多人住在里面，这些人除了少数人管理附近的煤矿外，大多数人平常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练武，这是严白虎的最后一支精兵。

许贡被剿灭后，严白虎带着60多个心腹从西山码头上岸，受到渔民和村民的热烈欢迎，大家喊着：“严掌柜，好久不见了。”“严掌柜，有空到我家喝酒……”

严白虎就像后世的一些老板一样，既是黑帮老大，又是正规生意人。在这里他的身份是煤矿老板，而且对百姓非常好，哪家有困难只要找到他基本都能得到妥善解决，这是严白虎作为枭雄的另外一面。

晚上，西山虎庄头领劳德若接风，严白虎喝得大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他久久站在二楼走廊，凝视着远处的缥缈峰：“缥缈峰，缥缈峰，人生真是缥缈啊！”

此后，严白虎什么也不做，白天喝酒，晚上折腾小翠，每天派出十几个人打探唐姬的消息，从王朗、许靖上任到临海郡成立，从“西湖诗扇”上市到江边迎黄巾，探子不停汇报，严白虎始终就一句话：“再探。”

三个月转眼过去了，一天，严白虎叫来几个心腹议事。严白虎沉声说：“这段时间，我反复思考，我斗不过唐姬，我们得另寻出路。”

“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积蓄力量，过几年再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劳德若说。

“唉，那是自我安慰。我反复研究了唐姬的所作所为，发现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你们看，她造酒、制盐，甚至做一把小小的扇子，挣的钱没有一分留给自己，留给家族；她拿下会稽、吴郡、临海，没有一片土地留给自己的家族或者亲信；她打击私盐、打击许贡，甚至打击我，没有一次战争她不是正义的。你们说，这样的人，怎么打败她？简直就是无敌的。黄巾那些人，大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可是居然会对她俯首帖耳；王朗是她的对头，却对她俯首称臣，盛宪被夺了职位，却对她毫无怨言；还有江南首富鲁肃竟然捐献了所有财产，宁可在她手下做一个小官，你们想过没有，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唐姬心中有大格局，她的心中装的是天下百姓，不是自己的家族，不是自己身边的几个心腹。现在，全天下只有唐姬有这样的格局，败在她手下，我心服口服。我多次想，就算我拿下了吴郡，我能守得住吗？想来想去，我的结论是——不能。因为我没有她的那个格局，我输在格局。”

“唐姬让你多年经营毁于一旦，难道此仇就不报了？”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们怎么办？”

“找唐姬，攻占交州……”

几天后，严白虎单枪匹马出现在钱塘。

“什么，严白虎求见？”陈到一听，脸色大变，“赶快调集卫队。”

“不要紧张，他既然敢来，肯定有恃无恐。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请到书房相见。”唐姬本来也很激动，压了压情绪。

唐姬到书房坐下，严白虎跟在陈到后面跨进屋来：“草民严白虎拜见娘娘。”

“不必客气，请坐。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想和娘娘商议一点事情。”

“慢，能否先告诉我，我父亲和廖秋菊现在哪里？”

“很遗憾，那日您跳崖后，他们二人也跟着跳了崖，我本来留了十几个人下山查看，但不知何故这些人却没有回来，后来我又派人去找，可没有找到，到附近村寨打听也没有消息。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人救走了。”

“此话当真？”

“当真，我没有必要骗你。”

“好，至少我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消息，小女子在此谢过。”

“谢谢娘娘，我为我的倒行逆施向娘娘致歉。”

“好，这事我们先放一边，不知你冒险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来告诉娘娘，我承认我的失败，输得心服口服。现在，我准备离开江南去交州发展，临走之前，想为娘娘做几件事：一是将太湖上千名水贼带走，还太湖平安；二是将吴郡、会稽、临海境内十余家山贼、豪强带走，不给娘娘添乱；三是再送给娘娘一个煤矿、一个金矿。”

“哦，这么好的条件，你想得到什么？”

“一，我希望和娘娘开通贸易，互通有无；二，我希望能向娘娘购买武器，当然，希望娘娘价格公道。占领交州后，我保证此生不进攻大汉土地；三，请娘娘释放严舆，我把他留在钱塘，作为我与娘娘之间贸易往来的联络人。”

“你的要求倒是不过分，有两点我很好奇，一是太湖水贼和几个郡的山贼、豪强为什么会听你的，二是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不会抢占大汉土地。”

“不瞒娘娘，以前我的武器作坊很红火，这些水贼、山贼、豪强的武器基本上由我提供，我和他们有多年的交情。他们愿意跟我走，当然好，不愿意走的我也有办法请他们跟我走，望娘娘相信我的能力。”

唐姬笑笑，心想，“‘请’，说得好听，不就是动武呗。”当然没必要说穿。唐姬点头：“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严白虎说的是“能力”，唐姬说的是“实力”，一字之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