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2)

夏去秋至转眼已是深秋，大羊村有秋猎的习惯。或是全村壮劳力一起，或是三五组队，在山里一待就是几天十几天甚至一两个月。

秋猎所得的猎物是村民们一个冬天的肉食来源，有时运气好打到好东西，还会卖到县城甚至开阳府。

自然凡事有好就有坏。在茫茫大山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进山的人会先拜山神祈求平安与收获，在山里也是小心谨慎以防意外。

方老头曾经做过镖师会几手拳脚，他将这些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只是老大方青江不是学武的料子，学习几年除了身体比别人健壮些，其他与别人并无不同。

老二方青河为人和善，因不喜与人动手，所以学起武来并不用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和方青江一样，也就是比别人强壮一些。

到了方青湖这里，一是因为方青湖喜欢，二是方老头不想自己的本事断掉逼着方青湖学，所以方青湖到是学的有模有样。

方青湖长成之后，一次进山打猎遇到山上的老猎户，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同老猎户很合得来，最后两人成为忘年交。老猎户经常带着方青湖一起进山打猎，逐渐将自己的打猎经验交给了方青湖。

所以方青湖打猎的功夫，在大羊村那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秋猎在即，方青湖三兄弟连同邻居林山林木兄弟以及林根生林根柱兄弟一行七人共同进山。

方家此时都在为即将进山打猎的方青湖忙碌着。现在是秋末，露水重不说有时还会下霜湿气寒气并存。

方老太带着林慧娘把家里的皮褥子拿出来洗刷晾晒。这皮褥子是兔皮制成的，特意在方青湖打来的兔子里挑选皮毛浓密光滑的留下，自己家硝熟然后一张张缝好做成的。

褥子很大即可以铺又可以盖，长时间进山打猎时用很方便。

准备好铺盖，婆媳两个又开始准备吃的，用二合面做了三十几个吊炉烧饼。这种烧饼有三层，饼盖撒上芝麻，饼底微微发黄，中间还有一层咸香“饼舌头”。

一个个烧饼足有人脑袋大小，给方青湖带上二十五个，其他给家里留下。又给方青湖拿上一罐辣酱，辣酱是茱萸、麻椒还有兔肉酿成拿竹筒装上，吃烧饼时抹上去那叫一个美味。

方老头年纪大了，不能在跟着一起进山打猎。他和方青湖把家里的砍刀和弓箭头磨了又磨，方老头又托县城的老伙计弄来三把匕首送给三个儿子，这是最后的保命东西。

方老头让儿子贴身藏好，也希望儿子不会用到。

最闲的是四个孩子。方升桐开春二月就要参加考试，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读书，每次方升桐要帮忙都会被赶去读书。剩下的三只直接被撵出去玩了，他们那不是帮忙是添乱。

方心甜觉得委屈，特别委屈！她不是真小孩，她可以帮忙的！只是没人听一个三岁豆丁的话。

所有东西准备好，方青湖也是要上山了。上山头一天晚上吃过饭，方青湖方青江方青河三人都聚集在方老头方老太屋里。

“明天进山老三你打头，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粗心大意了。你们三个与林山兄弟和林根生兄弟也要好好相处，不可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嘴。小猎物自是谁打的就是谁的，若是大猎物便是谁出力最大拿的最多其余平分。还有不可贪功冒进失了分寸。”方老头自从不再参加秋猎后，每年这些话都要对方青湖三兄弟说一遍。

“是，爹！”方青湖三人答。

“你娘我不稀罕你们带多少东西，只要你们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行了。”方老太说道，那些肉啊什么的怎么能和自己的孩子比。

“娘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三兄弟想方老太保证道。

“你娘说的对，猎物多少没关系，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对儿子一向比较内敛的方老头也忍不住感性一把。

“是爹，我们会小心的。”三兄弟继续保证。

方老头方老太交代完，方青江方青河各回各家，他们还要和自己媳妇子女告别，明天天不亮他们就得和村里大部队汇合，拜完山神他们七人在单独行动。

方青湖也回了自己屋，屋里林慧娘和四个孩子都在。东厢共三间屋子，一间是方青湖夫妻带着方心甜睡，一间方升桐三兄弟睡，还有一间空着，等方升柏大一些在搬进去。

方青湖一进屋就将方心甜抱在怀里，连续抛了两个高高，把方心甜吓得哇哇大叫，他这做爹的看到女儿被吓到的模样却是乐的笑起来。

林慧娘看方青湖不想样，上前拍了方青湖两下。“哪有你这样做爹的，就会吓唬孩子。甜甜不怕魂来！”林慧娘说着，还拿手在方心甜脑袋上摸两下。

方心甜被这夫妻俩的动作搞得一头黑线，一个常玩抛高高吓人，一个每次都要摸头叫魂，两个人配合起来都不带累的。

方青湖被拍了也不气，乐呵呵一笑，大脚一迈坐到方升桐边的凳子上。

“小桐你现在长大了，爹这几天上山不在家，家里你可要帮衬着。”方青湖很看重自己的长子。“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别让他们累着，帮你娘照顾好弟弟妹妹，你的功课也不能落下，知道吗？”

方升桐点头说：“爹你放心，我会看好家里的，爹你在山上也小心。”

“放心吧！”方青湖很欣慰儿子的关心。他又对方升柏和方升松说：“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小柏在学堂里认真听先生讲课，回家先把功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