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牧吓了一跳。
说话了？元素之灵竟然口吐人言了？
不怪他会吃惊，他虽然料想到这一层的元素之灵有更高的智慧，但终究不是血肉之体。借由元素之力孕育而生的灵物，本就不能和寻常生灵混为一谈。但是，此刻这头石灵却能模仿人族发出言语，着实让龙文牧瞠目结舌。
“你能说话？”龙文牧定住脚步，不敢再朝前靠近，尝试着交流。
石灵用粗壮的手指扣了扣光秃秃的脑门，一副憨厚的样子。这家伙虽然能说人话，但智慧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高。
它停顿了好一阵，才再次张合大口：“考验……通不过……回去……”
每一次都只能说出单一的词语，应该是无法完整的表达出要传递的意思。
从词汇间推断，它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自己无法通过考验，想让自己回去。
龙文牧哑然一笑，果然，之前就在想这里是一处考验之地，果然是这样。而且石灵让自己回去，是表示说这里的元素之灵不会真的将闯入者置之死地吗？它在劝阻自己？
“我想去上面一层。”龙文牧心神定下，放声说。
不确定石灵是不是能听得懂，可若是能交流，也许要方便很多。
石灵又扣了扣不太灵光的脑门，似在思索，然后豁然起身。手掌虚握，一根三人合抱粗的石棍凝聚成型。这副模样摆明了就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龙文牧倒退两步，意思是说，自己最好退去，若是想强闯，它就会动手吗。
要退吗？若是真的交锋，龙文牧没有半点信心能和这家伙抗衡。但是想着第八层的入口就在眼前，心里又跟猫抓一样难耐。
想要上去看看，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因为总觉得，只要登上塔的顶峰，一定能够明白些什么。就比如说那个黄衣女子的身影为何要将自己引导到这里来。
石灵见龙文牧不退，低吼一声，然后猛扑上来。
它气势如虹，宛如一座山峰正面撞来。
果然还是来了。
龙文牧光是面对那气势，都被迫后退了几步。石灵冲到跟前，巨棒当头砸下。
这头石灵绝对有媲美天妖师的实力，而且单论蛮力，甚至在寻常天妖师之上。
龙文牧被那气势压得难以动弹，双脚灌了铅一样沉重。
好惊人的力量，好惊人的气势，倘若正面挨下这一击，自己绝对要成一滩肉泥了。
牙冠都快咬碎了，低吼，发力，跃出，这些动作好像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最后关头顶着压力鱼跃而出，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巨棒。
巨棒砸在地面，地面为之凹陷，仿佛整座塔都在晃动。
龙文牧来不及感叹就迅速起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石灵都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行动缓慢。石灵以蛮力见长，可行动速度却是所有元素之灵中最差的一档。
龙文牧心里明白，只有从速度着手，才能看到一丝取胜之机。
石灵重新扬起巨棒，想要再给龙文牧一棒，但龙文牧哪会如它所愿。
在石灵发起下一次进攻的时候，龙文牧已经闪身至它背后。手掌贴在它背脊上，归一诀运转。
不用怀疑，真刀真枪的对战，龙文牧就算拼尽全力也绝对伤不了这头石灵一分一毫，毕竟实力差距摆在这里。但是归一诀就不同了，依仗这部法诀，就能破开任何元素之灵的防御。
龙文牧双掌间出现一个黑色的小旋涡，以此旋涡为中心，石灵身躯的一部分开始虚化，然后被旋涡吞噬。元素之力从双掌间汇聚向龙文牧的体内，这种元素的精纯与雄厚，超过此前的任何一层。
石灵痛苦的嚎叫，身躯消失了一部分，换做正常人，那就等同于被人用刀割下了一部分身体，岂会不痛苦。
短暂的僵硬之后，石灵转身反击，动作比之前更加狂暴。单是挥棒的风势，都压得龙文牧连连后退，连靠近都难以做到。
上方，天鹤交战之余分心关注着龙文牧这边，当龙文牧施展归一诀的时候，他脸色就有惊骇之色浮现。
他无法明白，自己都难以伤到这些元素之灵，为何龙文牧有手段能创伤那头石灵？要知道，石灵除了力大以外，同样是以防御见长的，即便是天妖师的攻击，恐怕也很难伤到石灵。
比起这些，更让天鹤惊讶的是，龙文牧伤及石灵的手段，不像是以威力伤之，反而像是一种吞噬，简直匪夷所思。
“龙小友，敢问你方才施展的，是何手段？”太过好奇，天鹤忍不住出声问道。
相隔有一段距离，但声音依然清晰传至。
龙文牧稍稍分神，躲避攻击的时候传声回应：“前辈见谅，晚辈无可奉告。”
自己的秘密，岂能轻易说出来。
“小友此言差矣，我观你纵有手段，亦难以胜过石灵。你若将此法相告与我，我自当出手护你周全。”天鹤不依不饶。
简直无耻呀！龙文牧腹诽。
一路上天鹤都表现得不温不火，有时还颇为大度。但到了现在，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竟然以处境来威逼利诱，真亏他能开这个口。
石灵攻至，狂暴的力量不断朝着龙文牧轰击而至。
天鹤有句话倒没说错，归一诀虽然玄妙，但面对天妖师实力的石灵，这依然不是制胜的手段。龙文牧也许能伤及石灵一次两次，可断难将其击杀。
眼看着就要被逼到死角了，龙文牧连抛出十几枚巴掌大的圆球。
诛妖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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