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磨刀峪 (1/2)

安营之后，日暮时分，五魁首聚在了一起。开始相互间的第一次通气。

“他们凭什么跟咱们走，甚至还要将性命也一块交到咱们手上？”

想要在军中竖立起公正、严明的旗帜，黄冲认为，该给的钱还是要给。

“不能发，发下就会祸事。”唐康的兵多，事也多。手下的把头们都是些新手，而且他暂时还没有能力让人家都真心服气。

“他的意思如果缺了公正，也会祸事。最少表面上，要让所有人觉出公正来。”

朱骥渐渐明白黄冲肚子里的盘算，同时也多了几分认同。

“坚决不能发，虽然有了些钱，可钱不是这么使的。发下去，恐怕也是事与愿违。”自我感觉地位提升的皮仰尧，并认为发钱就能体现出公正。

“在勇士营中，能打的不怕死的，拿的钱最多。若是不给钱，肯定不行。”

夏日高勒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只有实在的看法。很朴素的个人看法。

“先发一部分，出月饷。安家费暂时不发。”

朱骥的观点很明确，如果手上有笔钱，那些人立即会走人。他认为是毫不犹豫的。

“表决。”

率先竖起手掌，黄冲提倡议事要快捷简明。

四只手掌一齐伸出，表示出朱骥的最终提议，得以全部人通过。

“讲实话，老皮看过的兵卒子也不少，咱们营里的这些，都还算好。全是一时受了兵灾的庄稼汉，吃苦耐劳的，还不多事。”

“好，明天就发。由咱们亲手发，情愿费些功夫，不得再经他人之手。”

朱骥是有感而发的。每个人都有正义与邪恶的两面，经历过多次的邪恶，直到被委派在新营黄冲跟前。难得的是，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也向往正义与光明。

“朱老大这主意不差。呃…，对，是朱老三了。”

为了掩饰不经意间的小失误，黄冲补充道。“千户职位的事，某已经着王秀才每月向兵部行文推荐，你们两个不需担心。某始终挂在心里，迟早都会落实。”

“哪会？哪会担心呢。”夏日高勒不光嘴笨，而且还心急。心急旁人不知道自己。

“不讲太多漂亮话，昨日承你开了金口，肯认下唐某做不争气的兄弟。今后，这条命便是你的，其它的无需多言。”

唐康是真心的。他是半吊子水，文武俱不能精湛。所以，决定彻底倒向黄冲这边。

“呃，我也…，去，我才是大哥。”脱口而出的话只说出一半，老皮在朱骥目光的扫视下，话讲到后头拐了个弯。

“莫再岔话。某觉得休整过后，要加快行军。也许前头能干上一票。”

从参将署获悉到墙外的近况，黄冲已经按捺不住，想发个市利。他认为，虎墩兔憨与黄台吉此时你追我逃，跨境千里，正是难得的机会。

既然讲的是干上一票，这位主想的当然是捡便宜，打伏击或偷袭辎重之类的好事。

“抢马？”不能不说朱骥此人有才，可谓一针见血！

“好呀。”其他三人立即也表示出赞同，欢欣地叫着。

“根据传回的消息，五月底他们主力集结在归化城。那么现在，你们认为他们在哪？该是绕北路回东边，还是沿墙边由西朝东走？”

摊开的地图铺在了脚下，五双眼睛开始滴溜溜地乱转。

内宫。

果然没隔几天，就见到了张玉珠口中更好的四轮马车。这部由太康伯亲送来的新制马车，与前两部有较大的不同。

最关键的区别，轴叉上已经安装上减震用的圈簧，内里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参照最初的草图，垫轴的薄皮瓦套不见了，改用硬瓷扣嵌在轮辐中央。轮辐用铸铁浇筑，曲面覆盖着软木，木轮的着地面打出三条凹缝，并分段铆接了一层薄铁皮。

既然是送进宫的贡物，高大的硬顶棚盖及四周，装饰得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皇帝朱由检的学识是超人一等的。虽然没有他大哥那么工于匠作，但还是一眼便看出了门道来。等到亲自上车验看过，一切已是了然于胸。

这个中骑都尉，先前派去工部。也许，那里才是他发挥所长的地方。

“此车可真的是出自中骑都尉黄冲首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朱由检只能当面问张玉珠，这名天真烂漫的丫头。

“可不就是他嘛。哦哟，听说他格师兄，渺目道长也很会弄东西。”

“都弄出过啥东西？在太康伯府上，可曾有些趣闻。”

整日的忙于国事，朱由检也需要调节。以前，在田妃那里，虽然表明显得很不经意，其实，每当田秀英讲外间的街头巷闻，他总是支起耳朵听。

“胰子。香喷喷的净手胰子，不光洗得人干净，闻得人也很舒服。”

“怎地个舒服法？难道比宫里的还要好。”

“回陛下，妾身不敢往下讲了。讲了难免会被陛下治下个欺君之罪，咯咯咯。”

“算了，朕不逼迫你。”

“陛下，慈庆宫的那帮子宫娥可挑剔了。以前，在家时就听说过，每次情愿贴些车马钱，也非要到太康伯府上来拿堆胰子去。”

“那朕治她们的欺君之罪，不治你的。说说，还有吗？”

“呜呜，先松手。”被捏住鼻子的张玉珠，挣脱后，快速地跑往里头。

“后院的丫鬟和婆子，都管父亲的神仙儿子叫‘仙家’。这个算不算？”

“不算。”

“听说长的高高大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