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汴城三战 (1/2)

五月，李自成部三围开封。

哦，该叫李瞎子了，上一次被开封副将陈永福之子陈德射坏了一只左眼。

再上一次则是去年二月上旬。当时李自成刚占领了洛阳，大概是‘福禄宴’吃开了胃口，得悉开封空隙立即决定进行奔袭。

如何奔袭都有了一套大体模式，假扮官军入城点火，趁乱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般的小兵都能耳熟能详，何况是遭了无数次蹂躏的官军守将？

但还不够，开封城坚且驻有重兵，不易强攻。须有佯动配合。

调虎离山那是太给河南巡抚李仙风面子了，调羊离山先率军攻鲁山和汝州。果然就把羊一般的李仙风从汴城给调出来了，这丫号称要‘驰援’洛阳，把开封原有守军也带出了一半，陈永福率领跟着。

一见羊儿中计，李自成立即率轻骑挥伐北上，三天三夜的急行军，准备打下开封把周王家地窖也给掘了。

九日。西关外西关外乡民争道入城，车辆阻路。有百多个骑马的官军纵马而来，见道路受阻抽刀便砍，一路血淋淋地趟河自西门外。可城门早已紧闭，墙上的火炮毫不客气地朝他们喷出了火焰。

这些假扮官军的贼骑无法，只能怏怏而退。

不多时，李自成的三千轻骑赶至，再不多会儿，三万多锄头扁担们也蜂拥而至。

人多势众，呐喊攻城。

开封府，前宋汴都是也。倒也底蕴浑厚，守卒见对方架炮立即用门板、桌面设置掩体。可惜，转眼被打得稀烂。但依旧顽强抵抗，在拥有外层土墙和内层的四丈高砖墙的优势下，毫不畏惧。

能如此顽强除墙高壕深之外，有两方面缘由，官员得力，周王深明大义。

河南巡按御史高名衡等唯恐重蹈洛阳覆辙，落个失城陷藩的罪责，急忙把一切能够动员的力量统统赶上城去同守。周王朱恭枵派出了八百家奴，让人抬着一筐筐的银子直接放在军营。号召民众参战，有能出城斩贼一级者赏银五十两，能射杀一贼者赏三十两，射伤一贼赏十两，用砖块、石头砸伤的也算。

他怕自己也让李自成扔锅里，干脆舍财不舍命，使钱同流寇们玩。不过是真的下了血本，八百护卫，折了一半。

可也不怕，即使城破还有壁垒森严的周王府，可以在战事充当卫城堡垒。他甚至打算，如果巷战不利，便让剩下的守军退入府中。总之，绝不屈服！

士气大涨啊！你不是炮丸能击穿木板吗，老子们造筏子，用整根原木绑在一起，然后还半边吊出去，射死你丫的。

不光三七二十一，一见有效，连夜赶制五十个。结果不言而喻，贼兵们被射死了很多，打到后来连城墙根都不过来了，远远地发箭泻恨。城没攻下还有遭受包围的风险，只能急急地退了。

时隔十个月，到年底这丫又来了。

带着曹操罗汝才一起。总计三万精锐，四十万的流民炮灰，遮天蔽日的

先礼后兵，曹门外告示：“即开门投降，一概赦罪纪功，文武官员照旧录用，断不再杀一人以干天和。”如若不然怎样？“仍旧延抗，本营好杀恶生。”

闯逆本人嗜杀，亡命江湖十多年，骨子里早不把人命作回事，斯文就是装也装不像。杀胚子庆生也嗜杀，但同他截然不同，他是要赢，无论如何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赢。所有，叁旅所耗费的弹药如今占了府军的一半。

还是被挡在墙外，怎么办？炸！

在东北角城下面挖掘出一个洞，放进火药数万斤。腊月十三早上，贼军数万步骑精兵，聚积在东北角坤壕外，等待爆破成功后乘机往城里冲杀。此次进攻前，开封城内明军早已有充分的准备，决心死守城池。而号称五十万的流寇，当然也抱有必下开封的决心。

数万斤火药被点燃，其声如天崩地裂，磨石一样打的碎片过百，无数砖石崩飞，落在城外方圆三里间。

烟尘大起，黑茫茫如夜。

待到烟尘散尽，再瞧。奶奶的，城墙兀自峙立，反是土石砖块飞撒城外方向，把埋伏在外壕边的贼兵砸死砸伤不少。

五十万贼哪！岂会说走便走？开封官民晓得是场血战，祥符县令王燮组织了民团，让个贡生带着上阵杀敌。他则同那时候还未被逮捕的丁启睿在北门坚守。那边的战事最紧，周王的家奴头目曹承奉率府上数百勇士也在。

见到城外的三千官军（丁制台所部）与贼兵混杂败退，立时用土沙封堵城门。

才堆起一半，贼兵已到近前，动手拆门。周王府的护卫用勾抢一个接一个地朝里扽，扽进一个就是一刀，一刀就是颗大好的头颅滚落，直杀得贼寇是止步不前，才完成了翁城封堵。

外头两军相混，丁制台苦无良计。王燮下令泼油点火，立时城上众火炬齐抛，城下的双方兵士躲避不及，霎时引火烧身。

惨烈啊！火攻之下，顷刻瓦解了厮杀，待得烟熄焰灭，只见得墙边焦黑狼藉的肉身一堆。

再攻，再守。人不够，城内紧急募丁。按次算，每次一人给钱百文，饼四个，百姓蜂拥而来。凡杀贼者周王府的赏赐照发，乡绅家奴、贩夫走卒、市井平民统统齐上阵。

打到后来，守城官军几乎消耗殆尽，这些人反倒成了主力。

直战至正月初一，却又有了好戏。

黔驴技穷的贼寇驱赶女人上阵，在壕沟边上赤身裸露，叫骂不休。汴梁城里岂是白给，叫来一伙僧人，tuō_guāng了衣裳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