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困境 (1/2)

“嘿，老伙计，我又给你抓来了新的哥布林的。”猎人心情不错，拍了拍从马车上扛下来的笼子，走进了屋子。

屋里没有开灯，但有一扇布帘，布帘隐约有火光，还能听到打铁的声音。

很快，布帘撩开，从里走出一个邋遢老头。

邋遢老头身高很矮，甚至不足一个十岁的孩童，胡子眉毛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身前批着一件带兜的黑布围裙，一只手里拿着一把铁锤，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钳子。

“哦，乔治，但愿这一次你没有给我带来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上一趟那个断了胳膊送回去后，还没来得及下矿就死了。亏了钱，弄得我在族人面前很没面子。”

“上次我拿了断胳膊断腿的吗？”猎人乔治略显疑惑。

矮人不置一词，走过来，他和笼子的高度相当，一脸打量。

方子墨听完他们的对话，暂时把心放下，继续装作一副呆滞的模样。

对方不是想要立刻杀掉他就好，听上去像是拉他们去挖矿。结合这个矮人说的话和他的种族，方子墨觉得很有可能他是冶炼锻造铁器的矮人，锻造当然需要原材料，对劳动力的需求也不意外。

这个矮人围着笼子转了一圈，方子墨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而是继续保持呆滞，他无法短时间内学会哥布林的习性，最好还是装作脑袋不灵光的样子要容易过关一些。

他没有动作，但他对面的两个哥布林却一脸凶相，矮人却不以为然，反而是对呆滞的方子墨皱了皱眉头。

问道：“你这到底是干了什么，这只哥布林怎么感觉呆呆的，不会是傻的吧。”

猎人乔治敲击栏杆，企图惊动方子墨，并说道：“来之前挺好的呀，只是中途我推了他一下，不可能出问题啊。”

矮人笑着，“那这个可要便宜一点，三个加起来我最多给五个铜板。”

一个哥布林是两个铜板，相当于方子墨只能卖一个铜板。

猎人乔治犹豫了片刻，旋即同意。这个矮人本来就喜欢贪一点小便宜，估计刚刚说他给的货断胳膊断腿就是为了让他卖便宜点，反正又不是一锤子买卖，还有交易的机会，而哥布林的繁殖速度也快，隔一段时间去抓就好了。

方子墨就这样被卖进了矮人的手中，以一个铜板的价格。

矮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他给带到所谓的矿洞里，只是把装有他的笼子挪到了后院之中，后院同时还有十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两三个哥布林。

这些哥布林眼神中都带着恐惧，一些哥布林身上还残留着新鲜的伤痕，而且也是血腥味的来源之地。

方子墨就这样待在这个逼仄的笼子中，开始思索如何才能够逃出去。

院子与矮人所在的工作间只有一扇门的间隔，工作间温度很高，门就常开着，恰恰方便了方子墨观察对方。

工作间里有一个烧炭的炉子，火红的炭提供热量，将炉子里的铁块烧成铁水，而炉子里还有六个像杯子一样的器皿，铁水在里面翻腾，矮人将铁水加注到模具中，整个扔进水中，升起白烟，一件斧子的粗胚就算是做好了。

方子墨目之所及的大概有五六件各式各样的兵刃，工作台下还有炭火，而矮人拿着锤子在锤打粗胚，慢慢锻造成白刃泛光的成品。

矮人在这之余没有做别的事情，几乎就是在两个炉子之间移动。

方子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忽觉棘手。

矮人没有到别的地方去，方子墨能够观察到他，换言之，他也能够观察到方子墨以及一众哥布林，虽说方子墨在明他在暗，但是这样的环境下方子墨也做不了什么动作。

更何况外面还有一个集市，全部都是人，难度陡然增大。

方子墨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畏缩的哥布林，如果有机会挑动他们，逃出来或许有机会。但前提得是能够将他们挑动起来，还要保证自己在笼子外。

问题回到如何将笼子打开上，只能再看情况，有没有机会了。

院子里射进一线阳光，清晨的雾气没有散，阳光冷冷的，院子里的哥布林噤若寒蝉。

不过，没有过多久，这种僵持的情况就有了变化。

屋外又有人到，呼喊矮人出去，矮人放下锤子，走了出去，很快，又走了进来，此时手中又拖了一个笼子过来。

笼子里面有两只哥布林，这两只哥布林的个头矮小，看上去年纪小上很多，精力更显旺盛，张开嘴露出稚嫩的獠牙。

矮人用没有铸好的铁剑粗胚拍打着笼子，而这两只小哥布林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惹得原本戚戚然的院子里的哥布林开始附和，躁动着，短时间内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矮人阴笑了一声，被纠结的毛发遮住的面容下是残忍，他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笼子的锁，粗暴地将小哥布林中那个闹得最凶的扯出笼子，把另一个小哥布林推进笼子。

两只小哥布林被吓到了，里面的那只攀拉着被拖拽的那一只，矮人的力量不是很大，拉扯一时间僵持住了。

突然，矮人将那剑胚砍向小哥布林的手臂，鲜血四溅，方子墨离得近，被洒了一脸。

血腥的气味让方子墨思维停止，一个在和平年代成长，城里的孩子，别说他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一幕，他连杀鸡都没有看过，血液刺激他胃里一阵翻涌。

矮人动作不停，砍掉手臂之后，矮人狠狠将笼子关上，手里拉着在嘶喊着的小哥布林，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