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设计 (1/2)

山洞里，林一亭没有想到再次遇到李翰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由得感叹这世间的命运真是奇妙。只是这峭壁之中的一线狭缝，竟也能成为一丝契机。借着一丝阳光，林一亭只能看清他的轮廓，约莫是一身甲胄，加之小将军的名字也是李翰，竟一时没将这两人联系起来。林一亭本想问句近来可好，瞧这上不去，下不了的状况，实在不大合适。

“你是怎么掉进来的？”

李翰露出放松的笑容：“打架输了，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追到了，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可别和我说笑，我看过了，你一路上兜兜转转就是为了来这里吧！为何？”

“若是其他人，我还不想说，若是你倒可以分享一下。你可知韩族的一位少将军，名唤做韩金世的？”

“韩金世，韩族六世孙，韩家嫡系血脉，现任长平军将军，十战十胜，威名远播。现在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林一亭说到这儿，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韩金世也是刺客榜中暗杀的首位。

“远不止此，我对韩金世很感兴趣，于是出了高价专门收集他的一切信息。从中我得知韩氏族中有一先烈葬于埋骨林，和韩金世的关系十分亲切，于是便收集了些关于韩金世何时会到此拜祭的信息。”

“所以，李将军是专门侯在此处，等人宰杀了？”

“你看我，像是一个吃亏的人？自从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我便计划要和韩金世单独交锋，特意领了一队人马，在这附近徘徊，引起韩金世的注意。若是能战前与韩金世交手，不至于不知如何应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这个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已经见过他了，交过手了？”

“这人城府极深，不易对付。他如今在此露面，必定会支援青羊关，到时候，威名之下，不免军心动摇。因此我特意制定了一个计划。先潜入青羊关。”

“战时，外界并无人员走动，况且青羊关守备森严，就凭你我二人，怕是不易进入。”

“你为何要和我一起？”

“末将乃李元帅麾下护卫军金武卫长林一亭，奉帅命，前来护卫李将军。将军在，末将便在。”

李翰轻呼了一声，有些诧异：“何时听说叔父麾下有你。金武卫长？莫非他们口中的林一，便是你？”

“不过是嫌三个字麻烦。”

林一亭约莫估算了一下高度，周围并无树藤，崖壁十分光滑，若是要强行上去，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你在此等我，我上去之后，放下绳索，你再上来。”

李翰脑中闪过自己掉下来的画面，再次被震惊了：“这也能上去。”

只见林一亭拿出一个机关，轻轻一按便是一副鹰爪，一亭借着蹬石之力腾起，几个起落，顺势将鹰爪挂在一棵树上，攀爬而上。再用绳将李翰提起。

略费了一番功夫，两人已经再次回到了上面，林一亭吹了一个口哨，只见一匹骏马飞驰过来。林一亭转向李翰：“你的马匹不在了，同我骑一匹马可好？”

“小林妹妹，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林一亭翻身上马，再伸手拉李翰，云淡风轻似的：“吃了些苦头，勉强还活着。”

二人共乘一骑，穿过招风岭，再没遇到黑衣人。

李翰琢磨，如果两人能尽快的到达青羊关附近，便有机会混入其中。

傍晚时分，已经到了青羊关附近的一处村舍，李翰拉着林一亭，偷偷溜进了一处农舍。屋内昏暗，幸而有几丝余晖尚未落下，屋主人还未回来，院中静悄悄的。正堂摆着一方残旧的八仙桌，摆放着一座烛台，灯油已经见底，新捏成的灯芯还未烧过。李翰进了厨房，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一颗米，装米的缸子里填满了糠末。原是想找件衣服，装作平民打扮，却见衣橱里没几块完整的布，根本凑不出一身行头。连连光顾的几个农舍，皆是如此。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以前不似这般。”

“天下战乱，家里的米粮尽数全被附近的驻军搜走，全身上下也只能凑一身衣服，更是不得逃走。留在乡里，还有土地，明日还有盼头，若是成了流民，便是连乞丐也不如。家里有壮丁的，都入了伍，只求吃得饱穿得暖，这便是百姓。”

“我还记得那年风调雨顺，丰收节那天，家家户户都扮好了妆，到街上敲锣打鼓，谁家都能吃一顿饭，好像吃不完用不尽似的，那个冬天也是极好过的。”

“以后还会有的，现在……，我们走吧。”

林一亭说完，徒自往外，谁知竟惊动了院里的看家犬，嘤嘤的叫唤，声儿不大，在寂静的傍晚，却格外刺耳。林一亭瞟过一条干瘦的老黄狗，飞快地撤离，农人怕是要回来了。

李翰都快饿得晕倒了，他平生还真没几次尝试饿两天的，走路也有些不稳。林一亭跟在他的后面，影子一般。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来。”林一亭示意李翰噤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也不知好一会儿，捧着一块煮得烂熟的猪肉回来。李翰一顿狂吃，这没几分味道的肉，竟然也有这样好的味道。

“你在哪儿得来的？这附近还有富裕的人家？”

“我注意到这边有人走过的痕迹，便猜测是一队人马在这附近扎营。于是偷潜过去，又怕你久候，这才回来的。”

“青羊关之外有兵马的痕迹，必定是城中的守军，在外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