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沉沦的边缘 (1/2)

恩佐斯怎么跑到德拉诺来的？

罗伊德一时疑惑，但马上先把这个疑惑按了下去。对付上古之神，可不能有一点的放松，否则被对方趁虚而入，一定会死的非常凄惨。

“怎么样？”

自称为恩佐斯的上古之神还在等待罗伊德的回答，但罗伊德保持了沉默，同时默默打开系统面板，看到上面没有任何异常数据后才松了口气，接着开始思考如何破除上古之神的幻境。

罗伊德没有橙披风，两个都没有，这就意味着在这个幻境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有可能被上古之神腐蚀。必须要尽快使用另外一种力量破除对方的威胁，而能够和上古之神等同，又能被罗伊德自身控制的力量，能选择的并不多。

“我的回答是拒绝。”

灵剑忽然出现在了罗伊德的身边，接着不需要他命令，就直接向着幻境的某一处刺了过去。恩佐斯顿时发出恼怒又痛苦的吼声，接着幻境便猝然散去，仿佛风卷残云，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但幻境散去后，罗伊德所见的并不是元素王座的景色，或者说，不全是：元素王座的石碑和地面还在，但周围却不是纳格兰的草原与高山，而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纯粹的黑暗，连点点星光也无。

罗伊德左右看去，没有见到卡加斯和缇娜，他心下一沉，低下头，望向眼前本应属于水元素的水池。此刻，那水池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洞，透过这洞口，一个夹杂着橙色光芒的巨大漩涡正在下方缓缓旋转，晦暗的光芒给周围的世界打上了模糊的边缘，极目所见，尽是庞大到令人恐惧的力量。

“噬渊……”

灵剑发出了仿佛惨叫一样的嗡鸣声，和它心灵相连的罗伊德也在同时意识到，眼前这漩涡的深处，有种非常强大且可怕的东西存在着，以至于灵剑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凭借着契约链接发出自己的警告。

“典狱长？还是别的什么？”

罗伊德试着发动体内的法力，但一无所获。这一刻站在这里的他似乎变回了凡人，没有法力，没有萨格拉斯之眼，没有武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脆弱又渺小的人类。自身的无力和眼前那无可匹敌的强大，两相照映，只会让渺小的一方深陷恐惧。

——没有人能逃脱这样的命运，一切凡人的挣扎，都不过是既定的剧本中的一个包袱而已。

有人这么在罗伊德的耳边说着。

——你不会甘心于此吧？我能体会到你心中那无尽的渴望，但在物质界的成就再多，又能如何呢？无尽的时间归于死亡，当你步入终点，就会发现，一切早已注定，一切都是虚妄。

那声音逐渐变得甜美，变得真实。

——但我有办法挣脱这一切，你有这样的才能，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

似乎是为了加强说服力，罗伊德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强大的存在，罗伊德下意识地将这两个存在和基尔加丹作对比，然后骇然发现，即使自己也不敢直接正面放对的基尔加丹，在这二人面前，也如同孩童般脆弱。而刚刚那不可一世的古神，他的帝国如此灿烂辉煌，可是在这两个人许诺的愿景面前，却也变得如同被抛弃的村庄一样破败。

他们确实能做到。

罗伊德心想道。

加入他们，就能挣脱生死既定的命运。

这不是谎言，因为他们还不屑于和凡人说谎。

那两个强大的存在似乎意识到了罗伊德的认同，他们显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就连灵剑都变得不那么惧怕了。罗伊德望向下方的漩涡，那漩涡中蕴含的力量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庞大，以至于连萨格拉斯之眼都变得不那么起眼了。

想到这里，罗伊德下意识地伸出手。

虚空中的两个强大的存在也同样伸出手。

只要双方的手掌碰触，契约就会完成，但罗伊德竟然丝毫提不起怀疑的心思，他满心所想的都是那伟大的愿景，那必然会成真的许诺。

“罗伊德先生！”

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力让罗伊德后退了一步，也远离了那两个伟大存在伸出的手。抬头望去，无尽的黑暗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柔和的光芒从天而降，那光是银色，清冷又柔弱，比起下方的漩涡简直不值一提，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黑暗都无比惧怕这“月光”，快速地退开了，露出了背后一片灿烂的星空。

与此同时，四大元素的石碑上也逐渐显露出不同的符号，火焰开始席卷，流水开始奔涌，大地震颤，飓风环绕，漂浮在这异空间当中的元素王座开始向上升去，向着那星空升去。那两个伟大的存在见状顿时怒吼，伸出手想要抓回这王座，可他们的手一触碰到那月光，就仿佛碰到了烙铁一样，发出了皮肉被灼烧的呲呲响声，纷纷又痛呼着收了回去。

罗伊德想要去看那漩涡，但当他的身影被那月光笼罩，心中那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渴望就忽然间被平息了，失去了对力量的渴求，罗伊德只觉得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霎时间爆发的疼痛让他几乎痛呼出声，但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差点就成了噬渊爪牙的记忆更让他觉得后怕。

典狱长，还有……大帝？他们居然比古神还能迷惑人？

罗伊德回想着刚刚简直就是被催眠了的自己，一时十分迷惑，但转瞬，他忽然想到，自己在之前见到的那个，真的就是恩佐斯吗？

正在思考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经恢复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