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不可能的人 (1/2)

龙霏澜及辛大娘又赶去了县衙，因为昨天的事，两人之间似乎有些隔阂，昨夜龙霏澜还听见辛大娘低泣，只道：“都怪我，怪我不该贪下那坛金子，都怪我……”

龙霏澜抑住愧疚，又不能对辛大娘说什么。她能说那坛金子的出现，一是因为自己想要证实自己的神笔能力，一是想让辛大娘拥有金子，能过得更好么。

及到了衙内，依例向县衙老爷行了礼，陈四又被带了出来。

惊堂木一响，三班衙役齐振棍树威，县城的茶馆宋老板及小翠被带上来。

宋翠儿见了陈秧苗，一双眸子登时通红，朝陈秧苗扑过去，被宋老板眼疾手快捞回身边。

“堂下可是宋记茶馆宋联、宋翠儿？”

宋联忙应是。

县衙老爷接着询问，宋联皆一一作答，问道陈秧苗是否与宋翠儿有何关系，宋联本想否认两人情谊，被宋翠儿抢先答了，“回大人，他正是民女的未婚夫婿。”

有关情郎安危，还在乎什么闲话。

宋联无奈叹口气，他并不满意陈秧苗的品行，可是他管不住女儿了啊。

龙霏澜早便知陈秧苗并非嫌疑，宋联一行不过是为验证罢了。巡视衙内一圈，却并不见林慕，次次都见，怎么今天没来？

此时的林慕正在骑马赶往县衙的路上，早上听人来报见过图相上的人，不久又有人报说前几日确有一人拿过金子去买衣裳，因为那人衣裳破烂还有股奇怪味道，因此印象颇深。不出林慕所料，正是同一人。

而他此次出外正是为了应证另一件事，虽然可能性极小，但对于案情却是极为重要，只是等到答案，怕是要再过一日。

去沧州赌房寻人的捕役可以撤回来了。林慕心下一松，没想到一个民风淳朴的小村，竟也会出这样的案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竟令自己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其中若不是龙霏澜，恐怕他还得多费些时日。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出来游历多年，今年再怎么说，也得回去看一看了。

正午的官道上人迹罕见，林慕勒马停住，透过遮阳的黑色丝巾朝四周望去。

以他在外游历多年的经验来看，似乎有人在官道间的林子里窥视自己。可是自己化名林慕行事小心，不可能被人知道身份；二来自己虽然偶尔查查案子，也多不过是些民间小案，并未有涉及高官大富的案件，又会有谁注意到自己而偷偷跟踪？

难道会是强盗山贼？

林慕立即否定这个想法，螭县官员清明公正，他也并未听闻村民道有强盗一事。

林慕想到此，取了水袋喝了口水，装作并不知晓有人窥视。脑中飞速想着该怎样处理。

龙霏澜正好奇林慕怎么还不到，一名捕役忽然自衙外跑进来，兴奋道：“启禀大人，嫌犯已经抓到。现已带往县衙！申时即到！”

衙内众人顿时来了精神，县衙老爷急道：“确定是他？”

捕役摇头，“回大人，正是张家村张勇！”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辛大娘瞠目半晌，“张勇？！”

龙霏澜也是一愣，原以为是陈四，后来怀疑陈威，怎么到了最后竟然是张勇？

捕役继续道：“张勇犯案当日逃出陈家村，被从陈家村探亲回村的秦令撞见，秦令本是螭县秦河县人，并不认识张勇，张勇当时面目清晰并无血迹，虽觉有异味却并未放在心上。其后张勇逃至码头，取金买衣，又教衣馆老板记下。直至昨日，甜汾乡的里正终于在码头将张勇抓捕归案。”

县衙老爷听罢，终于叹出一口气。道申时再次升堂。

辛大娘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事实，被龙霏澜扶住才不至于软在地上。

辛大娘好似魂飞天外，许久才轻轻道：“澜姑娘，我们就在这等一个时辰，不出去了可好？”

龙霏澜自是答应。

衙外围观的人一个也未曾离开，直到有人高声道：“来了！”

众人似一锅沸水炸开，朝着走进衙内的人一顿打去。

两位捕役举刀无用，也被村民们无意打了几拳，直到了堂下，脚下一踹将犯人踹跪在地。

张勇一声不哼，伏在地上。

辛大娘在张勇进入衙内便发起抖来，想到她这见面次数不多的女婿张勇，杀了她的威儿和小云，心里便是滔天的怒火。冲上去便是一把抓住张勇的衣襟，“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杀了他？陈小云，小云是你的妻子，她还怀着你的骨肉啊！”

说到陈小云，张勇的肩膀耸动起来，抬起头已是满面的泪，“小云……她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事件的来龙去脉，终于开始显现。

陈小云怀孕三月，想到这是母亲辛大娘的第一个孙子，便缠着要回家看看。张勇早无父母，自然无甚阻力。

回到家遇见了龙霏澜，陈小云怀孕张勇自然不能那个，又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便常常忍不住偷看。只是他有贼心没贼胆，自然不敢对龙霏澜怎样。

没想到第二日陈威回来了。他那时就注意到陈威也偷偷地在看龙霏澜。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喜欢美好的东西不是么。

陈小云一直讨厌这个弟弟，一是因为陈威从小便混，二是出门当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丢了陈家的脸，还气死了自己的岳丈。

陈四和陈秧苗上门讨还赌债，陈小云当时便将自己拉进屋。自己也知道，这种事只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