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懦弱之心，荡然无存 (1/2)

恐怖炮群的无尽星火狂潮开始衰微，妖魔们扛着巨型塔盾再度涌来，在那些血腥贪婪的眼球里，攻破泥浆峡谷的熹微之光已经为它们的神武绽放！

然而，那仅仅是虐杀十万妖魔的残暴计划的第二部曲，蠕虫缩卵之计！

自信过度的鹦鹉唧唧歪歪着闯入蠕虫的家园，自以为能轻易绞杀那只狡猾的恶虫，却不知道已经被无限的嗜血虫群围攻，深陷无人生还的囧境。

炼金迷雾被灌入的腥臭空气缓缓驱散，但刚刚还在轰鸣的炮群却不知所踪，脚印歪歪斜斜地通往泥浆沼泽深处。

“瞧上去，被遗弃的炮兵已经溃逃了。但根据地图，泥浆峡谷没有活路，除非他们能插翅飞出那些从暗黑星辰直插入地的峭壁，否则终究是我们的猎物。”残存的稚嫩智囊们窃窃私语，位高权重的老牌家伙都早就驱赶部队急吼吼前往八荒寻觅神圣者了，残兵与新手，这就是现在十万妖魔的现状。

“派遣五千妖魔守卫峡谷隘口，其余部队都与我闯进去对付那些杂种！”本部参谋很快下达命令。

此时，雄踞土丘之上的李察与猪哥亮正在淡漠远望着妖魔的躁动。

“整整十万妖魔啊，杀戮干净后，我就算真正的屠夫与魔王了吧。”李察血腥微笑，逝去的流年带走那个灰头丧气狗一样的少年，现在的魔王雄踞累累白骨与血肉之上。他早就残缺，早就陈旧，早就无可救药地沉沦，如同命运的最残酷之处不是如何选择，而是根本没得选择。

涩然微笑的时候，也许会想起那个茫然的腼腆少年，但以前那个与世无争的我们抓不住想要的东西，护不住想要的家人，没资格去被爱，终究要愤怒地拔剑崛起，在血还未冷之前杀出个黎明！但踏进没得选择的时光河流时，就注定身不由己。

很可惜，命运没把我推向天神下凡的神圣英雄，而是让我吞噬深渊，堕落成魔。但那也没什么，所谓英雄，是要为守护世界为守护人族，牺牲掉自己的意愿，毁灭掉自己的家人，分享掉自己的东西，我很尊敬他们，却不愿成为他们。

因为我只是个无能的男人，能护住的人很少。

猪哥亮玩笑地盘点：“卡恰，你的妹妹公主；黑雪姬，剑王之王的王女，大剑精灵公主；缇娅与古雷菲雅，黄金雄鹰拜伦的公主；艾薇儿，术士之王蒂法的公主；沫沫，魅魔公主。你已经是个公主收集癖，我的主人殿下，败尽天下勇者，坐拥全部公主的大魔王，非你莫属！”

李察哑然失笑：“那这还真是个不够励志的故事啊，魔王与公主们相恋，勇者只能自己撸管，看来这本书以后要打上shí_bā_jìn的标签。”

他的微笑忽然收敛，酷烈沉默：“虐杀十万妖魔，屠城奎林五十万居民，那真是条血腥之路啊，我常常想，就凭我这样十年前还是穷困潦倒得快要饿死的人，能狠心挥起屠刀吗？”他第一次把隐忧透露给猪哥亮，人心终究是柔软脆弱的，背负所有仇恨与鲜血的李察，也会有动摇的时候。

“从她死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会是奎林城最快乐的脚夫，十个猪人弟弟，我们可敬可爱的慈祥母亲。看着她的皱纹慢慢爬满脸孔，抚养弟弟们渐渐幸福长大，我的世界其实很小，我想要的快乐很少。”猪哥亮黯淡微笑，泪花滚滚堆满坚毅智者的脸，暴怒蒸腾，犹如死神，“平静只是奢望，我已经在忍受着委屈，背负着嘲笑，吞咽着泪水，可他们还是要强夺她的性命！我才明白，原来一头温顺善良的猪，怎么配被她宠爱？从那以后的故事，你都知道。”

“你瞧，奎林城最不起眼的蠢猪脚夫，也是能掀起席卷城邦的巨魔起义风暴的！”猪哥亮癫狂大笑，像个没救的白痴，“你会成为魔王的，五十万骸骨而已，路西法征伐一万年，虐杀天使何止十千万！撒旦与十界激战的史诗级战役何止百次，每次都要陨落数以百万计的人，魔，妖，鬼！阿克因斯征服深渊九十九层使用了千年，踏过的无尽血肉起码数亿！你想要与他们并列，甚至超越他们的成就，区区凡人世界的五十万居民就让能让你止步？”

李察静默低头：“但奎林的平民毕竟只是无辜者。”

“无辜？群魔乱舞纪年第一一八年，奎林雇佣军扫荡绿野仙踪之森，俘虏精灵少女三万名，虐杀四十万精灵，拍卖得来的庞大资金是奎林崛起的奠基！她们无辜吗？群魔乱舞纪年第一**年，奎林雇佣军攻伐波斯野蛮人，十座城市殊死顽抗，奎林指挥官全部命令红带屠城，共计四百万居民被杀，那还是你们可悲的人族同胞。群魔乱舞纪年第二五五年，奎林雇佣军远征巴比伦国，国都空中花园同仇敌忾誓死不降，奎林再度启动金币攻势，雇佣两名史诗者出手，叛徒打开空中花园的大门，是役，一千万人口的文明巨城，凡人世界的文化中心被屠戮，从婴儿到老者，没有半个活人！怨念造就了丧尸这种生物，现在横行世界的活死人，那就是最丑恶之人的造孽证据！这可是世世代代偿还仇恨与头颅的复仇大时代！父辈的仇恨理所当然归于他们！”

“你，现在，跟我说奎林无辜？那些屠夫，杀手，罪犯，杂种的后裔无辜？他们在用无耻强夺别人血肉的战利品活着，奢靡豪华地活着！从没有道歉，从没有认罪，从没有服刑！他们凭什么无辜？”猪哥亮狰狞地笑，嗜血狂暴。

“瞧你被洗脑得多成功啊，蠢货！”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