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说书 (1/2)

众人听到他的惊呼，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曹一言急步赶到老郑面前，一躬身，恭敬道“后学曹一言拜见先生。”另外几个说书先生一见连人家曹先生都对此人如此恭敬，也赶紧一言不发的的躬身跟在后头。

周围的人看向老郑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尊重。

在这里，或者说在说书人的这个圈子内，不论长幼，不论男女，永远是达者为尊，知道越多江湖密辛的人，地位往往越高。而喜爱听说的人们，不论武功高低，身家贫富，在这里，沏上一杯新茶，同坐一张桌子的便是“书友”。

这个圈，正是在江湖斗争之中抽身而出的人们可以抛开烦恼，喘一口气的地方。

当然，对于那些不爱听书的人来说，这些说书人连屁都不是。

只有一人除外，那便是老郑。

只因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如何得知那些密辛，却没有人怀疑他的消息是真是假，只因，密辛所涉及的人物中从没有一个人出来指责他，倒是大有被戳破隐秘恼羞成怒的人想报复，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因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曹一言道了一声“请。”

老郑含笑点头，小心的扶着自己的妻子，朝听走去。老郑一边和周围的人点头致意，一边低声苦笑道“娘子，我说不要穿长袍出来吧，我已经踩到下摆好几次了。”

老郑夫人微笑着，嘴唇微动，同样低声道“不喜欢？爱穿不穿。”

老郑当即脸色一变，陪笑道“喜欢！为夫万分之喜欢！”

东方迹白在一旁忍俊不禁，暗道想不到老郑也是个惧内的人。

进了听，老郑将夫人扶至前排位置的一张靠椅前，小心的让她坐下，方才转身走上，对陆续进来的听客一抱拳，笑道“诸位请了。”

先前已坐下的人连忙站起回礼，曹一言等人一直垂手立在一旁，闻言，以曹一言为首，恭敬道“我等洗耳恭听，请先生赐言。”

还有很多人先前并未看见外面所发生的事，见一众名嘴对老郑如此恭敬，吃惊之下，对老郑即将开讲的故事更加期待了。

“灵螈出世，江湖乱，一别昔人不再；东方将白，万年仇，世间沉浮谁宰？醒木一拍，凭谁论，正邪恩怨难猜；新茶旧友，重聚首，听我慢慢道来…”老郑高声说了这么一段开场白，缓了一缓，方道“诸位，可知当世用毒的第一高手，是谁？”

原本江湖之中，似用毒这等下三滥的旁门左道，多为正道所不齿，在座的，多是正道中人，虽不明白老郑为何突有此一问，不过权当是听故事前的热身，当下便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

“若说用毒高手，万龙窟毒玲珑，闾老婆子可算的上吧？”当下有一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便有一断臂男子冷哼一声，道“什么万龙窟，不过是群摆弄毒蛇的败类罢了！”

此人一只手臂当年便是被万龙窟弟子的毒蛇咬中，不得已而自行砍下，虽将那弟子当场斩杀，但心中仍是愤恨难消。

先前喊话的那人“嘿嘿”干笑了两声，不敢再搭腔。

又有一人道“花蜂寨的毒蜂也不是好惹的，不过那群小娘子长得倒是…”此人显然说得太过露骨，旁人皆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此人神色不变，轻咳一声，接着道“旁门左道危害世人，我等若能降下那一群小娘皮，江湖之中岂不是少了许多祸害？”

众人听他说的暧昧，但也知他口无遮拦，只当戏言，当下纷纷笑骂道“无耻！”

曹一言等人笑眯眯的听着，魏老爷子人老话多，虽说今日轮不到他来说书，但听众人议论的热闹，也忍不住要讲上两句“诸位，莫非忘了那一双九幽毒掌？”

原本多是年轻人在议论，闻言未做反应，老一辈的江湖人却已色变，有人已脱口而出“九幽毒掌赵无天！”

魏老爷子一捋胡须，刚想再卖弄两句，就觉得袖子被拉了两下，转头一看，却是曹一言，魏老爷子一愣，这才想起今日主讲的不是他，满脸尴尬的对老郑道“老朽…”

老郑温和一笑，道“魏老爷子讲得很对，当世用毒的第一高手，毒派的祖师爷，非赵无天莫属。”他笑着起哄，“大家请魏老讲讲这赵无天，可好？”

众人齐声叫好。

百了“诶”的站起身来，东方迹白就坐在他身旁，连忙将他拉住，低声道“干什么？”

百了道“我是来听老郑说书的，怎么搞了半天换人了？”

东方迹白笑道“你急什么？我看老郑是让魏老爷子先热热场子呢！”心中却暗暗吃惊，“灵螈出世”指的可不就是他丹田的那条灵螈么？东方迹白隐隐觉得，老郑这段话不单单只是简单的开场白，而是话中有话，似在预示着什么？

他看向老郑，老郑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东方迹白笑的有些不自然，只装做是随意的一瞥，随后低下头，细细咀嚼着老郑的话。

魏玮可不知道百了的心思，只见他清了清喉咙，娓娓道来“那该有四五十年了吧，当时的赵无天正值青年，一身毒功出神入化，凭着一双毒掌，先后击杀数十名正道高手，风头一时无俩啊！”

在座的江湖中人，只要年纪稍大一些的，便都听说过赵无天，魏玮的话似乎勾起了他们不好的回忆，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

有年轻人问道“难道我等正道中人群起而攻之，还不能将其拿下吗？”说罢，他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