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 封印 (1/2)

乌云飘过，遮住了皓月，随后，凉风袭来，空气中透着闷压感。气温瞬间骤降了好几度，即便是在大楼内，每个人也感觉得到，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医者们如此狼狈，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回到52层。

“老大还没来？”百威有些焦急的望着那片黑暗。

月香并不回答，已经回到52层的医者有23个，救出的患者有1号，2号，3号，6号，8号，9号。

气压继续降低，狂风大作，吹的窗外呼呼作响，气氛也很压抑，即便是救人成功的医者们，也都闷头不语。这场暗医考试，没有哪个小队是完全顺利的。

黑暗中，又有一个身影恍现，百威惊喜道：“老大！”来者的身形略微显出一些后，大家才辨认的出，归来的是蒂娜，黑色风衣下，高挑窈窕的身段，披肩的赤色卷发，冷漠幽绿的瞳孔，和离去前没什么变化，只是两只袖口被染红，向下滴着鲜血。

“色男呢？”蒂娜走到百威面前后，扫视了四周，没发现张月的身影。

“还没回来，考试马上就结束了……”百威此时笑不出来，焦急的抓着头发。

月香看着蒂娜滴血的双袖，调侃道：“受伤不轻呢。”

蒂娜扫了一眼月香的胳膊，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她。

闷压感让百威忍不住暴躁的跳了几下：“哎呀！好烦，我要去找老大！”说着就要冲进黑暗，却被蒂娜和月香同时伸手抓住百威的肩头

“别去。”异口同声的阻止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松开手，这使得百威的白t恤上留下两个不同大小的血印。就好似被女鬼搭肩。

没等百威继续暴跳，齿轮转动的声音打破了焦躁。

巨大的锁链牵拉着升降梯上升。盖亚从头到脚缓缓出现在52层。电子瞳扫了下诸人，似在找寻着谁的身影。

“那小子，没回来啊……”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问诸人。

心照不宣，3小时前，第一个冲出去的热血青年，揍了考官，还信誓旦旦的说揍飞草菅人命的医者。

只是，仅剩一分钟，第一场考试就要结束，却还未见他的身影。

“哎……还是被淘汰了。”盖亚竟有些惋惜。垂头之间，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鸣，那一瞬间，驱散黑暗。百威揉了揉眼睛，好似看到了什么。目光一直驻留在张月3小时前消失的那个方向。

“你们快看！”百威激动的指向黑暗，又是一道闪电，，但驱散黑暗的瞬间，大家都看到了，杰克扛着张月，正向这边走来。

半分钟后，杰克来到蒂娜身前，将张月摔给她，言语不带任何感情：“合格了。”

蒂娜接住张月，搂在怀里，一反平常的冰冷，柔声唤了声：“醒醒……”

却没有回应，蒂娜感觉不到张月的温度，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喂……色男……醒醒……”蒂娜又轻轻晃了晃他。

月香也蹲坐在张月身边，用手抚着他的头发：“傻小子，别吓人好么？”，纤纤玉手有些颤抖的抚在张月的颈部，却没有扪及任何跳动。她又把耳朵贴在张月的胸前，没有声音……

心跳停止的意义，意味着宣告死亡……

蒂娜紧紧抓住张月的胳膊，低着头，后背微微颤抖，能听到轻微的抽噎声，赤色的卷发低垂下来，遮住眼睛，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张月脸上。

月香紧咬下唇，攥紧张月的手，一言不发。

对于医者来言，死亡或许是最常见的。无论是怎样努力去和死神搏斗，最终，谁也难逃一死。面对死者家属，医者的沉痛感，多是一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然而，却并非麻木。

理性的去接受事实，是因为，歇斯底里并不适合医者；哭天喊地……并不适合医者……

但抛去天职，医者是人……有血有肉，即便是强忍着哭天喊地和歇斯底里，那种痛不欲生，却深深的扎在心头……

蒂娜强忍着，离上次流泪，已有数十年了……父亲被封印后，她就再未流过泪。冰冷的外表示人，成熟而又冷漠，但却只有这个小子，能走进自己心里。

呜……蒂娜紧紧的搂着张月，涕不成声，不接受任何人的阻劝。

有人，双手合十；有人在胸前比十字；有人手放心口……在场的医者，来自各地，即便是身为暗医，也坚信各自的信仰。但各种祈福的心情，去不谋而合的相似。

天，也默默流下了泪。

暴雨倾盆，哗哗作响，除了雨声，沉闷、沉痛、沉默而又让人沉沦。

“我……我想问一句，西医里，宣告死亡的标准，是什么？”百威的疑问，打破了沉默。

“脑电消失。”一名医者回答道：“对环境失去一切反应；完全没有反射和肌张力；停止自主呼吸；动脉压陡降；脑电图平直。以上全部符合，就视为脑死亡，即便有心跳，也……”

医学上，以脑死亡作为死亡的诊断依据。随着医学的发展进步，即便是心脏停跳后，短时间内，也可以运用机器代替心脏泵血功能。所以，很早时，便以患者脑死亡作为宣告死亡的真正标准。同时，如果诊断脑死亡，即便有心跳，也仍然可以宣告死亡。

“喂，我可是感觉到了，老大的脑波还存在呢……”百威拥有控制电的暗黑医技，所以对电波同样敏感。

诸人皆是一惊，蒂娜也抬起了头，望着百威，破涕喜问：“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