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升职 (2/2)

城守又怎么会不认得县老爷的公子。直接打开城门把人迎了进来。

料峭春寒中，站了许多手持长矛的卫士，处处透露出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

辰杰和辰逸本是打算看着蔷薇进了城就直接去关口，却听妹妹道：“哥哥们和我一起去和母亲请个安再去罢。也免得她担心。”她已经猜到父亲的意思。

辰逸一向对蔷薇言听计从，依言就要进去，却被辰杰一把拉住，“你这一回去又惹母亲担心，不如妹妹去跟母亲讲咱们在帮忙守庄子。”

蔷薇重重点头，“多注意安全，记得母亲还在家里等着。”

二人忙点头应了，看着石炫烨和蔷薇进了城。

石炫烨跨进城门就附耳蔷薇悄声道：“若有事，可以拿之前家母给你的玉镯去找我的小厮元宝。”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又退出了城门。“我也去关口看看罢。”

蔷薇这才想起。他人跨进城的时候，马一直没拉进来。

她笑着对石炫烨点头，“原来。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早就安排好这块只镯的用途了。”原本还有些担心石炫烨不在，她想用粮的时候不好办，没想到他早想过这个问题。

石炫烨眉一扬，“那是自然。师兄定是要比师妹厉害些。”

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直到转身上马，才感觉眼睛又酸又涩。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三个月。

蛮族整整围了珦阳城三个月才退去。

中间，居然没派一兵一卒。

兵退，珦阳县变成珦阳府。直辖周边数十个县，白斌授忠武将军。

朱旭尧也因御敌有攻授宣威将军，可谓少年得志，震惊朝野。

同年年底，上京失守，昌隆帝被虏。

淮南王刘林藩地的数座城池皆挡住了蛮族的围攻，相较之下，高下立见。

国不可一日无主。

在众人推举下，刘林在盛京称帝，改年号为景元。

之后近三年的时间，大齐和蛮族倚江成形了割据之势。

此间，石炫烨找着朱旭尧和白斌各自大赚了一笔。至此，他才似乎有些明白蔷薇当初买粮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家里知道。

白斌思前想后，索性举荐他做了司马，专管粮草一事。

蛮族和大齐的战事一触即发，帝都从北迁到南，有几人真正关心时局，几人又在醉生梦死？

想想在那些只能吃盐煮霉米的日子，蔷薇的胃就开始难受起来。

最可怜陆姨娘生的那个庶弟辰墨，才是真正遭了罪，从在陆姨娘肚子里，就开短吃少喝，一出生便有不足之症，熬到现在，也算是命大。

这几年珦阳城数次被蛮族围攻，能吃上饭都成问题，草药补品自是成了空谈，虽然陆姨娘一直把辰墨当命根子一样看着，却被养得面黄肌瘦，惹人心酸。

转眼间，已经到了景元三年的秋未。

蛮族虽和大齐隔江对峙，但双方俱已经筋疲力尽，都开始了休整。

白斌带领着举家老小，踏上了远去盛京的遥途，一为述职，一为探视恶疾缠身的母亲。

算起来，他的妻儿和母亲年氏已经十三年没有见过。

*

桃叶渡口边，张氏带着众女眷下了渡船。

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终于在腊月前赶到了盛京。

“薇姐儿，也不知你父兄们到了没有，怎么也没见着有人来接咱们？”

蔷薇抿嘴一笑，“您看，哥哥们在那里呢。”

她手指处，两个瘦高的蓝袍少年正含笑疾步而来。二人有着相似的眉眼，只是一个朗爽，一个沉稳。

只听辰杰笑道：“总算是等到了，再不来，辰逸只怕要骑马去寻了。”

辰逸也不反驳辰杰的话，望着众人笑过之后，方道，“马车都在那边等着，昨天在这儿守了一整天呢，不急才怪！”

众人都笑起来。

互道一番路上情形，这才上了马车，沿着官道向白家的宅子驰去。

蔷薇听着车厢外喧嚣的笑闹声和隐约可闻的丝竹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