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4）一万只吸血鬼 (1/2)

人的面前经常摆着两个问题，生存或者死亡，据说还有三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其实这都是胡扯，说这些话的人一定没有真正地经历过死亡，自始至终人类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该怎么活下去。

很多人活着没感觉，就跟空气一样，你没有知觉已经活到了下一秒，而有些人活着很煎熬，每一秒都是查着过的。

当然也有我这样的人，倒计时着自己的死期，每一秒都在耳边滴答滴答地过去。

你说我煎熬？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小斌，这家伙洋洋得意地许下了一个自以为不会存在的愿望，结果亲眼看到金三胖死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碰到蚊子就跟碰到亲爹一般，看到蝙蝠又跟遇到死神一样，总之上蹿下跳，直至看到风月。

小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他看清风月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死而复生的风月。

风月应该是死了，我一直以来都这么觉得，不过白河直通这条地下河，如果说风月被冲到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问题还是在巧合上，好像总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凝聚在一起，这感觉好像是如来佛祖掌中的猴子一般，好像跳出去了，其实还在那里。

大家兜了一个圈都回来了，小斌看着风月如同看到了死神。

小斌的确是最先指认风月的，不过我们没信他，因为他指认风月的时候可不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他是想要用风月所做的一切来裹胁她，让她来满足自己的龌龊。当一个赤裸的男人追逐一个美女的时候，谁都不会选择相信这个美女才是坏人，所以我们当初驱逐了风月。

后来小斌因为金三胖的缘故选择指认我，不过心理面到底是谁杀了人，他应该最清楚。

此时此刻看到犯人出现，小斌在那里呆立半天，然后指着风月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其实这话好多人都问了，小斌几乎是最后一个，风月没有回答任何人的话，她好像是失忆了，并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不过，思瑶看到风月的到来非常高兴，她并没有因为我说风月是凶手而感到害怕，熟络地挽着风月的手臂，在那里问东问西。我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风月是凶手，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又不算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要是让我说，死的那些个男生没有一个无辜的，都是该死的货色，而小不点并不是风月杀的，是侏儒他们杀人灭口，我再糊涂也不可能怪在风月的身上。

所以，我第一很同情风月，第二不觉得风月可怕，第三我甚至看到她活着还很高兴。

此时此刻，我们仿佛定格在这个光圈中，思瑶拉着风月有说有笑，风月一脸茫然站在光圈的正中，小胖儿跟神婆站在石头门处来回摸索，我看着风月，小斌也看着风月，我们两个距离不近，目光却是交叉着的。大爱小爱在一旁正在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小斌手指前伸，他的话问出来后，没有一个人理他，他与我的目光有交流，立刻对我说，怎么办？你说的，她是凶手，现在怎么办？

我说，现在还能怎么办？你打算杀了她？

小斌说，至少捆起来吧，万一再杀人呢。

我说，人都失忆了，还会再杀人么？再说了，要是她想杀人的话……

下半句我没说，小斌自己接上了，他说，她要是杀人的话，肯定第一个死的是我。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小斌快步走上去，伸手抓住了风月的胳膊，风月突然手臂一扭，然后小腿一闪，我看到小斌捂着肚子弯腰蹲下，风月那面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脚，有些茫然无措。

到底是练家子，没有了大脑记忆还有身体记忆，小斌腿虽然好多了，可还是行动不便，完全不是风月的对手。

这我就放心了！

对美女报以同情心，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道德，我其实对风月挺戒备的，毕竟她是实实在在地杀了人，杀人犯想起来都很可怕，当然风月不同，她很美丽，一个美丽的女人容易得到男人的谅解。

但是我也没有傻到要去跟她和解，只能静静地观察。

风月有可能真的是失忆了，我看到她的头发上有一处粘连的地方，好像是受到了撞击，被河流冲走，还进入了地下，任何事儿都可能发生，这不奇怪。但也不能忽略她是装的可能，她非常有可能想要利用失忆这一点让我们放松戒备，然后继续她的杀人计划。

按照道理来说，该死的人最少还有小斌一个，所以小斌此时此刻很害怕。

风月既然上一次没有杀我，那么这一次我应该也是安全的，我决定不去想这件事儿，转头看向了小胖儿与神婆。

两个人都在石壁上摸索，我走过去，小胖儿对我说，你说这里面随随便便拿一个东西，是不是都发达了？

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贪财？你不要命了。

小胖儿说，都到这里来了，要是该死的话也活着出不去，如果不该死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合该你我发一笔横财。先说好了，进去之后金银不拿，不值钱，陶瓷也不好拿。你听我的，玉器跟字画，最好是字画。懂吧，知识是无价的。

我说，你在这里摸什么呢？

小胖儿说，这不是找机关呢么，这么大的门，没有机关你能进去？

我说，狗屁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