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蟾蜍 (1/2)

唤醒痋神？那种半人半蛇的怪物？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脑补了一下，屁股下面连着一条蛇尾巴的形象。说实话，要是个美女蛇我还能接受，要是个模样狰狞的大汉或者老头，那可就渗人了。

老杜示意我们先不要着急，听他慢慢道来，他说：“其实早在秦以后，中原的青铜文明就已经被铁器取代，上到士兵的武器下到工农用具，都以铁器为主。但相同时期的滇国，却已经把青铜文明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相传，在滇夷眼中，青铜铸造的器物，可以承载鬼神莫测的能力。而用青铜铸造出的铜镜，更能够穿过空间虚无，释放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五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瞧上面煞气惊人，多半是刚从下面刨出来不久，能把这玩意儿当成冥器的，会不会是某一代滇王？”

“嗯，应该不会错，在神权王权合一的上古部落，也只有滇王才有资格，将这种图腾祭器带入墓中，照我看，这块图腾镜并非独立存在，应该只是整个祭神仪式中的一部分。”

老杜哆哆嗦嗦的把旧书合上，然后揉了揉有些干涉的眼睛，“我就是个开典当铺的，又不是考古研究，背后的文字我也破译不了，应该是某种痋文。”

我心中凛然，老杜说的没错，他手上拿到的确实只是其中一块铜镜，还有一块在五爷手上，但我们手上的两块也不见得是全部。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凶手为什么会这么粗心大意，随便乱丢呢？那不是给自己露出破绽吗？

正当我百思不解的时候，五爷已经摇了摇手，从老杜手里拿回铜镜。

他说：“破不破译倒不打紧，知道这面青铜镜的作用就行。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去找出那个播撒痋毒的人了。至少镜子在我们手上，他目前还没办法唤醒所谓的痋神，能操纵的只是部分痋虫而已。”

“嗯，古痋术贻害无穷，早就该湮灭在历史中，若依靠痋术为祸，如此行径，势必会弄得天怒人怨。”

说着，老杜叹了口气，他的眼光变得更加昏暗：“不过老五啊，照我看，这麻烦你还是别惹了，你难道忘了二十年前的滇池，你的手指是怎么断的了？”

仿佛让对方戳中了心里的痛处，五爷脸色一时间竟变得铁青，尤其是他那断了一指的手，更是兀自颤抖着。

颤抖之余，五爷几乎是咬着牙道：“我当然没忘，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允许痋术再一次出世，当年的教训已经够大了，我不想历史重演。”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五爷这么失态，但听对方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和痋术的牵连绝对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五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看到老杜从一旁抽屉里，摸出个黑黝黝的东西，丢给了五爷。

“这东西你拿着，当年清徽派吕一笔和欠我一个人情，你可以去城外雁北镇找他，他应该可以帮到你。”

我伸长了脖子，才看清桌上的是一块模样古朴的木牌，木牌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早已经被摸得油光发亮，一看就是个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看到木牌，五爷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但他并没有拒绝，而是把木牌塞回了怀里。

等从老杜家当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远处的警车声，多是旅馆的惨案已经让警方知道了，警车正朝着出事旅馆开过去。

忙了一夜，我现在是又困又饿又累，所以在去雁北镇之前，先带着小狐狸在楼下找了个面馆，每人点了碗面条。

算起来，这还是小狐狸第一次在外面吃东西，光是闻到别人桌上飘来的葱油香儿，就馋的她直咽口水，瞧她这馋样，我就忍不住想笑，让她等下吃面的时候悠着点，别咬到舌头。

小狐狸才不管我说什么呢，面条刚上来，她都已经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了，可想到周围都是人，她的大眼睛一转，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才拿起筷子，叉着面条呼啦呼啦的往嘴里送，一边吃还一边烫的直吐舌头。

这吃相，看的我直接把脸撇一边去了，我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五爷，他从老杜家出来以后，就一直面色沉郁，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他不自觉的拿手，摩挲着自己的断指，我知道对方一定在位老杜的话耿耿于怀，但我不好直接问他手怎断的啊，那不是揭人伤疤吗！

所以我换了个方式，问道：“五爷，在当铺的时候，老杜说的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爷可能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问，他也没有隐瞒，就把二十年前，他们一行人去云南找寻滇王墓的事告诉了我。

话说那时候，文革结束没多久，经济上算是大萧条时期。

人穷吗，就会想各种法子掏些营生，当然不劳而获，又能发财的那是最好的。加上国内正好兴起了一阵古董热，随随便便从地摊上淘来的老物件，转手都能翻个成百上千倍的，所以学了一身本事，刚出来跑江湖的五爷就打起了古董主意。

但捡漏这事可遇不可求，而且他也没那眼力劲，挨了几次宰后，五爷琢磨着最快弄到古董的方法，那就是从第地下刨。

趁着很多小地方，还没有所谓的文物保护的概念，五爷带着几个兄弟就流窜在两湖一代，在古代这里就是中原腹地，自然弄到了不少宝贝，出手后也发了比小财。

这期间，他认识了老杜，老杜那时候在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