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求你 (1/2)

文/薇薇安

心？她的心早就死了，又何来的伤透！

夏苒平静地同死人没有分别，缓缓地松开肩膀上的手，说起反话：“谢谢你闲来无事向我施舍关心！我当然清楚他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英俊又多金的对象！我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当然也会感兴趣。至于他会不会伤透我的心，要看我能得到多少实惠！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苒苒，我请你不要再说谎了，你以为装作虚荣堕落，就真的会让我相信么？”黎浩辰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你真的是这种女人，叶文不过是你获得利益的对象，你至于还生活在这种地方么？”

夏苒脸上一阵发烧：“不要再叫‘苒苒’这两个字！黎浩辰，你真该照照镜子自己有多么可笑！你似乎忘了些事情，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心......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黎浩辰并未因此收回愤怒，反而情绪升级，仿佛只差一步就至彻底崩溃的边缘，“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我造成的！我就是那个罪魁祸手！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弥补，我连弥补的资格也没有！这一切我都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

夏苒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脸，却悲哀地意识到，这暴怒而痛苦的面容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不，她才不会因此而心软！她所期望的，对方的痛苦。应该比现在更甚百倍千倍才对！想到这儿，她的眼神随即变为狠绝冰冷。

“求你，夏苒。”黎浩辰再一次上前扶住她的双肩，目光乞求地注视着她，“你可以恨我，可以用所有......最残忍的方式惩罚我，但是我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不要再让悲剧重演第三次！我可以忍受一切，但我真的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你伤害自己！我求你，求你......”

夏苒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眼睛里盈满泪水，不挣脱，不说话，任他将额头沉沉地落在自己左肩上，感受着他手心的力度。那力度像要把她捏碎，轻轻地颤抖着，连同着他自己一起粉碎殆尽。

原来，她真的是那么深深地爱过这个男人。即使脑海里全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却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原来，亲眼见到曾经骄傲的爱人在眼前卑微乞求，并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去做到你要求的划清界线，只要是可以减清你痛苦的事，我都愿意去做。”黎浩辰在她肩上喃喃地说着，“我以为我已经做到了。可是当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时，我才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木吗巨技。

夏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黎浩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感觉有一股柔软的力量在把自己往下面拉，那绝对是更加黑暗的深渊，而她正在失去抵抗的能力......她必须为此反抗，必须清醒过来。

“夏苒，我不求你真有原谅我的一天，只求你......可以幸福......可以......”

“而你就可以减轻你的罪孽！”夏苒打断他的话，愤愤然将他一把推开，“黎浩辰，谢谢你再一次让我见识到你骨子里的自私和丑陋！你害怕我和叶文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害怕我受到伤害，而是你不想良心再一次受到谴责！你害怕夏苒的不幸永远这样延续下去，而你自己就是那个罪恶心的源头，永远也改变不了的罪人！”

“不！”黎浩辰怔在那里，难掩痛苦地摇了摇头。

“让我亲口告诉你，你所犯的罪是永远不会被饶恕的。”她红着眼睛逼了过去，“第一次，是你亲自动的手，彻底毁了夏苒。第二次，夏苒成了未婚妈妈，也是因为你！因为她恨你，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她要报复，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你！后面的第三次、第四次、就算是第一百次，也都会是因为你！”

黎浩辰被逼到墙角，嘴边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脸上写满了心如刀绞。

“你，黎浩辰！永远都别想从这种罪恶感中解脱！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世上有一个女人，她的不幸和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永远都不会再幸福了，而你一辈子都必须记住这一点！”

随着夏苒绝决狠毒的字音落下，黎浩辰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过了许久才说：“这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惩罚！你知道的，这绝对会是我无法逃脱的梦魇，这一辈子都是。”说到此处，他难掩哽咽，停顿了会儿又问，“可是，因为我这样的人，不惜牺牲一辈子的快乐和幸福，真的值得？”

夏苒回他一个冷笑：“我的快乐和幸福早就在九年前终结了。是你让我明白，爱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可是恨一个人，一辈子却并不难。我说过的，我斗不过你，报复不了你。可是有生之年，你必须抱着这个梦魇直到死的那天，即使是你的灵魂，也休想得到解脱！黎浩辰，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

说完，她即放肆地笑了出来。黎浩辰看着她笑，神情肃穆地回：“我说过，既然做不成朋友，那我情愿成为敌人！夏苒，我发誓，你绝对不会想有这样一天的。真的不要再逼我。”

说完，他默然离去，只留夏苒在原地笑地癫狂。

她笑地不能自己，单手扶住墙壁弯腰蹲下身去，直到笑声变成轻轻的啜泣声，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她孤单的背影在轻轻地颤抖。

是谁说的，伤害自己不是报复对方明智的选择？是谁说的，伤害自己也换不回对方一丁点愧疚难过？是谁说的，只有幸福才是回馈对方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