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有噩梦的开始 (1/2)

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季，似乎是所有噩梦的开始……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大雪洋洋洒洒，一天一地，一片银白，整座城市裹在大雪里，悠远静谧。

东北的冬季，寒冷又漫长。天黑的极早，下午四点多，积云后的日头已经西沉到尽头，天际混混沌沌一片殷红，偶有云隙，射出金色光芒，如金粉喷洒，给城市披上一层薄纱。城市边缘，有老式平房，有炊烟，一缕一缕，袅袅升起，如淡墨染晕在天际。

苏隽穿着笨笨的雪地靴，厚厚的羽绒服，一顶连着围巾的毛线帽，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像只胖冬瓜。

苏家是做对俄贸易的，公司不算大，在桦市也还算小有名气，然而苏隽爷爷被人设赌局套了钱，大伯又犯事，苏家每况愈下。

家里的房子变卖后，他们一家就搬到着远离市中心的一处老房子里。房子虽老，却有东北的火炉、暖气，冬季里也是暖洋洋的。

今天雪下得大，学校没安排晚自习，苏隽和于霜，优哉游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近日里，央视演了一个电视剧，民国时期为背景，讲诉了一个奇女子的一生，电视剧的开篇便是女主人公的旁白，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诗，苏隽还没学过，拿笔将这一句记在了日记本里，拿去找于霜。于霜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闲书看得也多，一整首抄给了苏隽，两个人放学的路上就这么悠悠地念着，一遍一遍，仿佛念多了，能唇齿留香。

于霜先到家，苏隽与她别过后，掏出一只小手电筒，附近的路灯有些暗，家门口的路灯更是坏了好久。这个时间，苏母应该是接小笺放学回来，开始准备晚饭了，苏隽冷得手脚冰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跑回家。

当她跑到大门口时，不禁停住了，似乎哪里不对劲，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小路上的雪没清，窗户里也没有透出灯光，黑漆漆的，有隐隐的，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见此情形，苏隽心里隐隐猜出了大概，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还是放慢了脚步，踏着大雪，一步一捱。房屋的门虚掩着，苏隽颤抖着手去拉开门，门的合页出结了冰，发出吱嘎一声。

屋里十分昏暗，门厅里一片狼藉，炉子没生，暖气没有，冷得像个冰窖。鞋柜倒了，桌子椅子也倒了一地，苏隽心里好似被利爪揪了一下，痛得她一阵抽搐，她几乎没办法呼吸了，小心翼翼往屋子里面走，昏暗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膝盖磕在桌角上，穿着厚棉裤，还是疼得差点掉眼泪。

忍着痛，正要爬起来，墙角，一个蜷缩的小影子动了动，“姐姐，你回来了。”声音里有些哽咽，是苏笺，他披着毯子，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团。

“小笺，这是怎么了？”

苏隽忙把他揽进怀里，可怜见儿的孩子，好像冻透了心儿，苏隽心疼极了。

“姐姐，带我走吧。”

苏隽依旧有些哽咽，不过，好像是哭了很久，已经没有眼泪了，无力地趴在苏隽的肩上。

砰！

主卧室里传来巨大的声响，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然后是女人的哭声。

苏隽身子一颤，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苏笺抓她的手更紧了一些，抖得如筛糠般。苏隽轻轻拍拍他的被，待他稍微平静，才耳语道，“小笺，你回你的房间里盖好被子，不要冻坏了，我去看看。”

“不要！”

苏笺抓住她，昏暗的光线里，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恐惧，还有高高肿起的一边脸。苏隽心下又是一惊，伸手去拂他的侧脸，苏笺稍稍偏头躲过了，“姐姐，妈妈说，不要我们进去！”

苏笺的声音低低的，好像在呓语，“姐姐，他每天都这样，妈妈说你快要中考了，怕你担心，都是在你回来之前收拾好，还不让我告诉你。妈妈说，如果有可能，也希望我都忘掉。”

苏隽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疼，就是疼，五脏六腑都疼，像逆了水，没办法呼吸。家里的怪异气氛，她早就有察觉，只是不想承认，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我是最幸福的。她吞了吞口水，扯出一个笑，“没事的，小笺，姐姐会解决的，姐姐是大人了呀。”

苏笺却趴在她的肩上，没再回她。苏隽偏过头，贴在苏笺的小脸上，呀，烫得厉害，是发烧了。

苏隽姐弟两个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年纪大一点才好一些。见苏笺烧成这样子，心里慌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起苏笺穿过客厅，向房间里走去，苏笺长大了一些，苏隽抱得很吃力。

听到有脚步声，主卧室内传出来强忍着哭腔的女人声，“是小隽回来了么？”

苏隽停下脚步，极力用冷静的语气，“妈，小笺发烧了，你快来带她去医院吧。”

“小隽，你先给他盖上被子，妈妈马上带他去……”

“谁让你带他去了？！”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声音，嘶吼着打断她们，苏隽不禁有哆嗦了一下。

“小笺发烧了，你……”

“我？我怎么了？我没让你去你敢去！----苏隽进来，看看你妈的鬼样子！哈哈，她还要脸，不好意思让你们知道！你进来呀，看看，这就是你妈！”

苏隽强烈地恐惧起来，又怕自己的母亲受到伤害，将苏笺放在沙发上，快步走向主卧室，一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已经掐进掌心里了。

“不！小隽，不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