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虚情假意 (1/1)

姚传明知道金大蛋尽管说的好听，却不办实事，就说：“你想送什么，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

“没问题，只要你们一句话，要什么有什么。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支持抗日。我也是中国人，我恨得日本鬼子吱吱的。”金大蛋咬牙切齿地说，而内心里，他还是把日本鬼子当成干爹。

沙指导员说：“抗日都是自觉自愿的，我们并不强迫你。愿意捐多少钱多少物，你自己拿主意。”

“姑父，还是你老人家明白，等我有了钱，我打着灯笼送上门去，保证让八路军满意。”

“天也不早了，我们不再打扰你了，你有凉水吗?我们喝口凉水就走。”

“姑父，你要喝凉水?这么冷的天，你要喝凉水?”

“不喝凉水喝什么?喝热水你又没有。”

金大蛋“哎约”一声，说道：“你看看，我叫日本鬼子搅糊涂了。说了半天，连口水都没给俺姑父喝。你老人家吃饭了吗?只要你说一声，你就是吃龙肉，我搬梯子上天，下海，也让你老人家吃上。”

“我交给你的几个孩子，他们吃饭了吗?”

“我哪里顾得上，都是佐滕那一帮混蛋搅的。呃，对了，辣子鸡叫他们吃了。不信你问问他们俩。是不是？”

海龙说：“我就吃了一块。”

沙英说：“都让那个鬼子吃了。那个鬼子掉井里了。”

“哎对了，你们怎么把他推井里了？你们是怎么跑出去的？”金大蛋问。

沙英说：“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我们自己跑的。”

金大蛋说：“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能作。要是有一个死在我家里，那我就麻烦了。赶巧做饭的去打水，抓住了井绳，把打水的吓了一大跳，以为闹鬼了，井绳都扔到井里了。还真是巧了，这个皇军，啊，不鬼子，日本鬼子，我还认识，叫小野一郎，是个文人，爱照相，爱写文章。差一点淹死。”

“后来呢？人呢？”沙指导员问。

“在后屋里睡了。我又现找的绳，把他拉了上来。快冻死了。”金大蛋说。

“枪在井里”，沙英说。

金大蛋说：“你就别提枪的事了，在井里，跑不了。”

姚传明对沙指导员说：“咱是不是把他带回去？枪也带走。”

金大蛋说：“水很深，怎么捞？”

沙指导员说我想见见这个人，枪可以随后再捞。金大蛋说，这么晚了，还见什么？你们要是把他带走，佐藤不回来找我？我怎么说？那不成我的一大罪状了吗？我还怎么活？你老人家就别再见了。

沙指导员非要见不可，金大蛋已经让沙指导员整怕了，不敢阻拦。把沙指导员领到后屋里，沙指导员让他回去，不让他知道谈的是什么。跟小野一郎谈了不大一会儿，沙指导员很快就回来了。说不带走小野一郎，金大蛋松了口气。

金大蛋说：“你老人家想吃什么，我叫我媳妇起来，马上给你老人家做去。”

沙指导员说：“天不早了，不再麻烦你了。我们马上就走。”

“姑父，你老人家不给我面子，咱爷俩要喝一盅。你到我家里来，连口水都没喝，传出去叫人家笑话。”金大蛋只是虚情假意地让让，连口水都不想给喝，更不用说喝酒了。

沙指导员对姚传明说：“你看老金这么热情，要不咱就喝两盅？”

姚传明说：“喝就喝呢。”

金大蛋巴不得他们立马起身走人才好，到这时，只得说：“稍等，稍等，我看看还有什么菜。”

金大蛋到厨房里去了之后，姚传明说：“你还跟他客气什么，他的酒鬼子能喝，咱为什么不能喝？再说，你还是他姑父，俺几个也跟着你沾点光，赚二两酒喝。”

金大蛋端来咸鸡蛋和油饼，“你老人家将就着吃点吧。我这里有酒，你老人家喝两盅暖暖身子。”

金大蛋到里间屋里拿酒。沙指导员让沙英和海龙吃油饼，吃饱了开路。沙英、海龙拿起油饼，大吃起来。

金大蛋拿出酒来，“我有好酒，没舍得给鬼子们喝。”

沙指导员说：“你既然承认咱是亲戚，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现在抗战形势非常紧张，没有功夫多坐，我们喝了这瓶酒就走，好不好?”

金大蛋说：“不慌不慌，您慢慢喝，慢慢喝。”拿起酒壶倒酒。沙指导员说：“不用麻烦，用茶碗就行了。”随手拿过两个茶碗，咕咚咕咚倒上酒。姚传明让沙英、海龙也来一碗，沙英、海龙都说不会喝。

姚传明端起茶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沙指导员也是一样，跟喝凉水似的喝了一茶碗酒。

金大蛋忙忙地剥鸡蛋，一个鸡蛋还没有剥完，第二茶碗酒又喝光了。再倒酒时，酒瓶里已经没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