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喂不熟的东洋狗 (1/1)

小野一郎说：“我不杀中国人，连枪都不带，在日本人眼里，是坏人，在中国人眼里是好人。我心里很痛苦。我不能帮你们。”

沙英说：“我们这里的人看着你，比那些日本鬼子活得自在多了，他们都提心吊胆的，就像老鼠似的。”

“只要心里没有仇恨，就能够友好对话，坦然面对。我们家里的人都会说中国话，我爷爷给日本内阁大臣当过翻译官。我爷爷不让我杀中国人，让我活着回去。中国人也不杀我，所以我活的比他们好。”

海龙说：“你这样的日本人太少了。”

“不，还有很多。有很多日本人参加了八路军，有反战中日战争的同盟会。你们知道吗？”

海龙摇摇头说：“不知道。”

在中国参加抗日战争的日本人有三万八千多人，都是一样的人种，如果不是特别告知，根本就看不出来。日本人里也有很多好人，小野一郎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也尊崇孔子，仁者爱人，讲仁义，讲道德。当时，小野一郎虽然没有明确地答应帮助他们，心里却另有打算。

干涸的小河岸边，沙英、海龙、广友、来峰在河岸是刨树根，刨树茬，拔荒草。麦田里，小麦一片青绿。一老汉赶着几只山羊，在麦田里啃麦苗。

广友说：“盯······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个人影。”

沙英说：“小野一郎说，只要盯得紧，肯定能碰上。”

“他······什么意思，你没仔细问问？”

“问了，他死活不说。”

“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日本鬼子还······还有好人？他·······”

“他是装好人，是密探”，来峰说。

“啊，对。”

海龙发现了情况，“哥，哥，你看，出来了，假日本出来了。”

假日本牵着东洋狗走了过来，后边跟着几个鬼子和侦缉队员，小野一郎跟在最后边。

小野一郎指着山羊，“山羊的有，米西米西地干活。”

假日本看到山羊，向前奔跑，看看距离山羊近了，放开了东洋狗，东洋狗飞一般向山羊奔去。山羊奔跑，东洋狗追赶，老人打东洋狗，东洋狗咬住了一只山羊的脖子。

沙英、海龙、广友、来峰躲在河岸后边，海龙轻轻地吹响小喇叭。

东洋狗听见喇叭声，向岸边跑过来，奔跑中惊起一只野兔，东洋狗追赶野兔。

沙英等在干涸的小河里奔跑。

麦田里，假日本扛着山羊，老人跟假日本争夺山羊，鬼子用枪托打老人。

鬼子追赶山羊，山羊奔跑。

小野一郎喊道：“山本君，回来回来，回去杀羊，吃肉的有。”

假日本说：“兔子，兔子，捉了兔子一块煮。我的狗，我的狗。”

小野一郎说：“你去追狗，我们回去吃羊肉。”

田野上，沙英他们追赶东洋狗，海龙不断地吹小喇叭。

东洋狗追上野兔，叼着送给海龙。海龙把东洋狗抓住，用绳子栓上。东洋狗对海龙很亲热。

来峰从粪筐里拿出一个荷叶包，打开包，里边是鸡骨头。

来峰拿着一块鸡骨头，伸到东洋狗眼前，东洋狗对来峰很不友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声，狂叫了起来。

海龙拍打东洋狗，“别叫，别叫。”

东洋狗不再叫，但仍然敌视来峰。

来峰说：“这是我专门从酒店里，给俺四姥爷要来，喂你的。你还咬我，太不是东西了。”

广友说：“你装假日本，打······过他。”

“我现在没穿日本服装，怎么还咬我？”

海龙说：“它认人，不穿也认得你。记恨人。”

来峰从怀里拿出红缨枪枪头，“海龙，杀吧。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对它再好也白搭。”

海龙问沙英杀不杀。沙英说：“要不，再让它多活几天，多逮几只兔子。逮四只，咱四个人一人一只。”

“好。要······不，就逮八只，一人两只。”

海龙说：“行。咱到河滩里，河滩里兔子多。”

海龙家，夜里，东洋狗爬在桌子底下，发出持续不断的长嚎。

海龙说：“别叫，别叫，睡觉睡觉。”东洋狗不再叫，停了一会儿又叫起来。“这个烂狗，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叫？”

沙指导员正在向村里走来，后边跟着姚传明、徐超、民兵队长广海和沙英，他们共挑着六个箱子，沙英扛着一只箱子。沙指导员、姚传明、徐超穿着八路军军服，二黄在前边引路。

他们听到了村庄里传出来的狗叫声。

姚传明说：“这是啥叫？”沙英说：“是狗叫，东洋狗天天叫。”沙指导员说：“这是狗哭，狗哭狼嚎，就是这种声音。”

他们走近村庄，狗的哭声变成了叫声。

海龙打开大门，沙指导员等走进大门，走进屋门。爷爷端着油灯，站在屋门口。二黄对海龙和爷爷非常亲热。屋里的东洋狗狂叫不止。

二黄听见东洋狗的叫声，显得害怕，在院子里找地方爬下。

东洋狗对着沙指导员狂叫。

海龙说：“咬鬼子，别叫别叫，这是自己人，不认识了？”

东洋狗仍然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