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府外际遇 (1/2)

深深庭院下。

她，一袭绣着秀雅兰花的淡蓝色云形千水裙，胸前挂着一颗粉红宝石项链，明亮照人。

微风拂过，吹起裙边衣袂一角，轻纱飞舞间，整个人散发出灵动文雅气息。

院内的秋千上，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紧握着纤绳，自顾自一遍又一遍荡起来。

距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匆匆而过三个月的韶光。

从祖母等人口中，她渐渐熟知自己身处朝代——大齐。

大齐先帝膝下共有两位皇子，大皇子赫连子骞，二皇子赫连瑾轩。

赫连子骞本来贵为帝后嫡长子，自当是承袭大齐下一任帝君的不二人选。

无奈帝后不得先帝欢心，更早早离世。

一时间，一向与帝后不和的皇贵妃，仗着有先帝的疼爱独掌凤印，把持后宫。更蛊惑先帝废除嫡长子继承制。

先帝甍毙，皇贵妃成了西太后，也成了大齐至高无上的执政人。一手遮天的她，很快获得朝中大多数元老的支持，拥立其亲自抚育的二皇子赫连瑾轩为帝君。

当今的帝君赫连瑾轩，说到底不过才十二岁，怎么会懂复杂繁琐的国家大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的大齐，西太后俨然成了掌控众人生死的女帝。

很多人眼里帝君是个天资聪颖却不肯专注于国事，整日只知道找人切磋武艺的顽劣孩子。总之，毫无任何的帝君风范。

甚至连西太后特意为其请去的三个帝师，也不知帝君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气得德高望重的帝师们一个接一个拂袖而去。

反倒是同为皇子的晋王，却完全不同。年仅十七岁，不仅为人恭谦厚道，扶弱济贫，礼贤下士。而且事无大小，必躬亲。年纪轻轻，却几番征战沙场，更在百姓中享有“小贤王”的称号。

丫鬟依云站在一边，还以为姑娘是觉得待在府中的日子真是无趣极了，想着法子让沫寒开心：“姑娘，听说今个东边来了个耍杂技的，要去瞧瞧？”

却不知，她只是在想局势这么乱，北宫家身为朝中重臣，将来势必少不了参与皇室的一番恶斗。她不愿再卷入任何的纷争，尤其是自古最无情的帝王家。

可另一方面，自己年纪尚小，离了北宫家，又该如何度日？何况这些日子以来，祖母对自己的确很好，自己走了，倒伤了老人的心。

一时间，北宫家，自己到底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她拿不定主意。

“姑娘，姑娘……”依云又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什么？”

“姑娘，您要是闷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奴婢听说今个东边来了个耍杂技的，还能大变活人呢。”依云说得眉飞色舞，心里恨不得马上就可以飞到东边看杂技。

她点头应允，望着依云满心欢喜前去准备，唇瓣微微下沉。这个依云凡事太过喜形于色，担不得大任，也到该弃之的时候。

大街上，依云一会儿拉着她去泥人摊位，一会儿带着她去买吃的……与其说逗她开心呢，倒不如是自己欢喜。

一到东边杂技处，确实热闹非凡。开始，依云还紧紧牵着沫寒。渐渐地，一门心思都落在杂技上。

杂技什么的，她更没什么兴趣，冷眼看了看完全沉浸其中的依云，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无意间瞧见大街上跪在那里，衣衫褴褛怀中抱着年幼小孙子而沿街乞讨的白发老人。

她想起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停下脚步，正想要拿出随身的银两相赠，却发现随身的钱袋不见了。

糟了！刚才撞到自己的醉汉！可恶！她居然被偷了。

她隐去心里的怒火，扯下身上的项链相赠。

老人以贵重为由，推搡着不肯接受，她语气中多出一股无法违逆的强硬：“千金散尽还复来，性命只有一次。”

那一幕，恰好落入微服出访的帝君赫连瑾轩眼里。

茶楼靠窗位置，一袭白衣黑发，潇洒美少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青瓷杯边，璀璨的紫眸流露出冷冷的笑意。

暗处一黑影恭敬禀告：“主子，那人派的人快要跟来了！”

“走吧！”

那杯茶还未及饮，青瓷下茶叶微卷，香寂静而转幽，沁人心脾。

冤家路窄。胡同口，她碰见适才的醉汉，还没准备出手。

一白衣男子，长相颇为阴柔，落在醉汉那伙人面前，语气调侃道：“好大的胆子，连我的钱都敢偷！”

三个人正在分赃之际，传来一声，着实被吓了一跳，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破口大骂：“臭小子，你找死。”

女扮男装的苏瑶挑眉，语气充斥着不屑：“那就尽管试试！”

一个潇洒漂亮的转身，三个地痞无赖倒地不起，苏瑶走到为首的身边，正准备拾起落在地上的钱袋。

趁苏瑶不备，掏出一包石灰粉，撒了苏瑶一脸，瞬间眼睛便睁不开，苏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死不足惜！”

唰唰唰，三枚泛起冷光的银针同时齐发，小偷们双双毙命，直直倒在苏瑶面前。

她怔忪间，只听一句，“看够了没有，给我滚出来！”

纵使她并不懂什么武功，但她很清楚，一旦自己逃跑，眼前的人，杀了自己易如反掌。逃与不逃，她很快做了决定。

她慢慢挪动着身子，走向紧闭眼睛的苏瑶，恢复平静：“你眼睛要不要紧？”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尤其第一句还不是求饶的话语，苏瑶有些诧异，“你看见了所有，难道不怕我杀了你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