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丫鬟风波 (1/2)

那夜做出疯狂爬山赏日出的举动，翌日，沫寒果真不出意外的感染上风寒。又因着雾灵山的天气多变，一连几日，药不离口。

屋内照例熏上一抹淡淡的梨花香，清新淡雅。

吟香端来药，轻轻地吹了吹，一勺一勺小心地喂着沫寒，嘴里不忘叮嘱：“小姐真是不该私自出门，本就生着病。这会又添上风寒，病岂不是越发严重了？”

每日见自家小姐不知吃了多少副药，仍不见丝毫病愈的迹象，吟香心里既担心又着急。

平日里，大夫开的药，全由自己和宁素经手，她们光是闻着药味，可见其苦。

而这段时日以来，小姐每日喝药仿佛都成了家常便饭。可想而知，药入口中，该有多苦。吟香担心小姐的病治不好，还要小姐白白受罪。

另一面，吟香也跟着着急。万一小姐病治愈不了，不正是生生让老夫人和小姐忍受祖孙分离的痛苦吗？

倘若能够代主受苦，吟香恨不得自己替小姐承受这些，也好过眼见小姐每日被病魔折磨，自己而揪心不已。

喝了几口，口中苦味涌上心间，沫寒轻轻摇头，不肯再喝了。

吟香拿出绢帕递给沫寒，好让她擦拭唇角，斜倚着床边，沫寒解释道：“整日待在屋子里也怪无趣的。睡了一会，没多久便醒了。寻思着，倒不如起来走走。”

思及到寒卿的存在，暂时还是不必让她们俩知道。一则，免得她们为自己担心，二则，毕竟这后面还牵扯着太后。

放下药碗，吟香走到床边，替沫寒掖了掖被子。见小姐脸色苍白，更是心疼不已，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小姐，奴婢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责怪您。奴婢是心疼您呐，且不说莫名其妙得了病，单是离家舍亲来到雾灵山，奴婢就……”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对不起了，吟香，固然我已然痊愈，也不能让你们知晓。劳烦你和宁素为我日夜担忧，实在是心有愧疚。可太后一日不宣我返回帝都，身患重病的这场戏，我就还要一直演下去。

伸出手，轻轻拭去吟香脸上的泪水，沫寒心里泛起一阵苦味，一脸心疼凝视着吟香通红的眸子，温然柔声：“别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答应你，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听了沫寒的话，吟香心里暖暖的，乖乖地擦去眼泪：“小姐，下次要想出去散步，也该让奴婢们陪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随手拿出床边的医书，沫寒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会心的笑，玉容漾起涟涟笑意：“好好好，我下次出门前，一定跟你报备还不行吗？不过，吟香你真是越发像李妈妈了！”

在北宫府中，李妈妈唠叨啰嗦的形象可是深入人心的。

“奴婢好心，小姐却还打趣人家，不理您了！”端起桌上的药碗，吟香赶紧逃了出去。

眼见吟香害羞躲了出去，沫寒知晓，吟香绝不会走远。但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住，眸色深谙不见底。

吟香啊，吟香，你哪里知道，我要是不生这场病，恐怕被劫持的那夜早就连命都没了。既然上天多给我一次机会，我便要更加惜命。

没多一会，宁素掀了帘子，端着一盘果脯进来：“小姐，吃完药，再吃些果脯，清清苦味也好。”

吃了几颗，入口甜而不腻，口齿留香，沫寒浅浅莞尔：“难怪园子里的人都喜欢你，连你做的果脯都是独绝。”

“奴婢哪里当得起小姐谬赞？制作果脯的法子，还是跟园子里的人学的。不过吟香倒是怎么了？怎么红着脸出去了？”

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好的，宁素性子稳重而安静，吟香个性活泼而直率。但原先在北宫府中，宁素就更得众人欢心。如今，到了雾灵山，更得人心又是宁素。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吟香却隐隐对宁素生出几分不满，总是以为宁素耍了一些手段才会比自己得人心。

本来自己还有些担心两个丫鬟的关系，可日子久了，也不见两人间有过任何争执。何况宁素的禀性确实大度宽容，沫寒认为吟香早晚会明白的。

可沫寒也知晓吟香的脾性。思及于此，沫寒合上书，只得随意应付：“没什么，与她说了一个笑话，兴许是把她高兴的。”

短短一句话，宁素便已了然小姐的意思，并不再多问，反而笑着攀谈起其他的事。

“小姐，奴婢瞧着园子里还有一块荒废的地，思量着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种些宜人宜气的花草。一来，用以增添园子的景色，二来，奴婢曾学过不少，做些糕点，也是极好的。”

“宁素，这些事，你自可做主。”沫寒点点头，重新翻着手中的书页，心思全在医书上。

“小姐生着病，奴婢不该拿事烦扰您。只是吟香不愿，也不说什么原因。奴婢想她平日只听小姐的，倒不如由您问问其中是何原因，若是当真有什么缘故……”

未等宁素说完，沫寒摆摆手，眸色微动，心下了然。

这事倒也清楚。想必是宁素想要铲除废地，吟香坚持不同意，宁素不想和吟香起了争执，只好希望自己出面。可自己问了，免不了伤了吟香的心。

放下手中的书，沫寒对上宁素的眸子，淡然云云：“宁素，我记得小时候，祖母曾说过六尺巷的故事，不知你可听过？”

小姐的意思是要偏帮吟香吗？宁素想要问个明白，话到嘴边，还是什么都没问。

闻言，宁素微微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