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寒卿真颜 (1/2)

香炉里放置的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萦绕在屋内，那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沫寒从荷包里拿出几片又放进去，渐渐地熏起来。

沫寒白了他一眼，合上书没好气道：“自古以来，世上凡美男子莫不是落得悲惨局面。昔日潘安参于谋反而满门抄斩。嵇康被司马昭而杀。韩子高也不过冤狱而死。兰陵王更是被皇帝高纬毒死。”

寒卿本来正饮着茶，随口胡诌自己貌比潘安，哪料沫寒竟说了不少美男子的悲惨结局，不由地撇撇嘴：“我好心为你贺寿，你可倒好，全与我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嘴巴还能再毒一点吗？”

嘴巴毒？沫寒并不否认。对于诸类评价，完全照单全收，眉目一挑，“寒卿，你若真想为我祝寿，倒不如摘下人皮面具，让我瞧一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听后，寒卿整个人为之一顿，眼眸微敛，声音包含着说不出的低迷，“摘下人皮面具，我只怕吓着你。”

吓着？难不成他容貌极其丑陋，所以才整日带着人皮面具？沫寒眉目攒在一起，疑惑地看向寒卿。而寒卿沉默不语，目光涣散地盯着手中未饮完的茶。

或许寒卿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认识他数月以来，沫寒从没有见过他神情落寞，眉宇之间哀伤之情尽显的模样，不由地自责起来。

可道歉的话硬是被生生地被卡在嗓子眼里，越发说不出来，沫寒不善于道歉，迫于无奈只得把目光移向别处，却见窗外悄然无声地正落着雪。

彼此间静默不语，屋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偶尔还可以听见炭火里面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沉默了好一会，却听见寒卿不大不小的声音落了地，“对啊！你北宫沫寒向来胆子大，说不定压根吓不倒你！”

听到寒卿的话，沫寒回过神来，移了眼，抬眸望着他，正对上他深沉如同无底洞的眸子。而不知何时，寒卿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盏，起了身，走到她身边了。

和她并排站在窗前，一同望着梅树上落下的积雪，寒卿的目光深远而伤感，唇瓣阖动，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顿了顿，沫寒终究不忍心，率先出言：“适才与你不过玩笑话，你若是不愿意，我……”

话还未说完，寒卿便准备揭起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却被沫寒一本正经阻止：“寒卿，我起先不过是一时好奇。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更不必为我破例！”

轻轻摇了摇头，寒卿依旧如平常般含着笑：“沫寒，我记得你说过，我整日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实在称不上坦诚相待。”

一时间，见寒卿打定了主意，沫寒没了话。

无论怎么做，今日她只怕还是伤害了寒卿。之前她并不知晓面具之下会有什么可怕的事，现在看来，表面吊儿郎当的寒卿，也是满腹伤痛埋在心里。她站在他身旁，静默地看着他撕下假面具。

面具撕下的瞬间，眼见那道长长的宛如蜈蚣的疤痕，沫寒眉目微微皱起，下意识地轻抚上他俊美容颜下的那道疤痕，眼里泛起心疼和怜惜。

“当时你一定很痛！”

撕下面具前，寒卿设想了无数种沫寒的反应，包括惊吓不已，包括大失所望，惟独没有想到她反应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好一会儿，寒卿将脸扭到一别，正好使沫寒看不见自己伤痕的左脸，语气平淡如水问道：“难道你不怕？”

没料想沫寒见了自己的伤疤，竟这般坦然自若，反认真问起寒卿来，“怕什么？难不成还怕你脸上的疤痕？世上最可怕莫不过人心。”

最可怕的莫不过人心。寒卿听后，不由地赞同起来，低低地念叨这一句。

而说到最后一句，沫寒垂下眼眸，想起一直被自己尊重的“师父”为了使自己毫无任何的把柄可以落在对方手中，居然丧心病狂私底下找杀手，除掉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

宇昊，对不起，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每次想到因自己而死去的弟弟宇昊，沫寒的心里都会涌出一股难以言语的伤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撕裂开来一样。

不知不觉，她眉眼意乱，心伤郁结难抒，内息渐渐紊乱起来。檀口觉察出一股血腥，下一秒，竟当场吐出血来。顿时，她身子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事发突然，幸亏寒卿眼疾手快接过她，连叫了几声：“沫寒，沫寒……”，又赶紧探上她的脉搏，又封住她身上几处穴位，眉目拧成一股绳。

稍作调息，寒卿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望着她昏睡的容颜，眼眸泛起深深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令她郁结心中，难以抒发而导致吐血？

沫寒啊！沫寒！你心中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了一会儿，墨寒缓缓睁开眼，想起自己好像是吐血昏倒了。见寒卿坐在自己床边，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以示自己没事：“劳烦你了，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闻言，他伸手轻抚着沫寒的额间的碎发，凝视着她澄澈的双眸，声音中的温柔更是前所未有过的，“沫寒，你既然私底下解了太后的毒，为何又给自己下了毒？既然明知自己身上中了毒，为什么又要整日为其他事忧心不已？你的病源自自己的心结，其实，你也清楚一日心结不解，你这病怕都是好不了。”

半晌，沫寒气息归宁方才缓缓道：“与其装作中毒露陷，倒不如真的中了毒。至于忧不忧心，又不是你我所能决定。你所说的，我感激不尽。却是心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