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渐生春意 (1/2)

天气回暖，雾灵山渐生春意。

颜汐柠为后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齐各地。连千里之外的雾灵山也不例外。

“小姐，那左相千金颜汐柠真的成了大齐帝后！”吟香刚刚得了消息，赶紧回屋告知自家小姐。

“嗯！”沫寒翻着手中的医书，简单应了一声，算是知晓了。

而沫寒脑海中不断想着书中所述，夏氏治愈瘢痕主要为淤血阻滞，治以水蛭活血汤：水蛭两钱至三钱，桃仁、红花、制乳香、制没药、三棱、莪术、伸筋草、炙山甲、威灵仙，病在上肢加桑枝、桂枝，病在下肢加川牛膝、麻木加全蝎、蜈蚣、并强调加水蛭为方中主药。

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小姐反倒态度依旧是淡淡的，吟香倒是糊涂起来，一脸疑惑问道：“小姐，颜汐柠成了帝后，您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又翻了几页，沫寒眸色依然落在那医书上，心中不断忖度，倘若以丹参六钱到十二钱陈皮、半夏、炙山甲、皂角刺、白芥子各两钱、川芎、红花、羌活、独活各四钱，蔓荆子、苍耳子各一钱混合，以作内服不知效果如何？

“小姐，小姐……”

回过神，沫寒浅浅一笑，语气一贯平和，“颜汐柠是先帝亲自为帝君挑选的帝后，她入主东宫不过是早晚罢了！”

紧接着，吟香又问起来，“可是坊间都传闻太后之所以上回推迟封妃立后，皆因不喜颜汐柠。”

听了这话，沫寒轻轻摇头，缓缓地说起，“傻丫头，太后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够猜的到？何况我们如今既然远离帝都，何必又记挂着旁人的琐事？”

见自家小姐毫不在意，吟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姐，您呐，总是与世无争。可诗里不是说了嘛？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短短一年，我瞧着你真是越发长进了。”沫寒继续翻阅医书，眼底呈现打趣的笑意。

整理完手边的事，吟香倒了一杯温茶，递到沫寒手中，笑着说：“奴婢还不是跟着小姐日子久了，耳濡目染的结果。”

沫寒饮了茶，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专注于书上的法子。

微微沉吟，吟香方才开口：“小姐贵为北宫家的大小姐，不似普通人家小姐，并非奴婢冒犯，小姐将来的婚事不是朝中权贵便是皇族宗亲。固然小姐年纪不大且又尚在病中，仍需多为自己打算。”

此番道理，沫寒如何不明？她确实早有所打算，可很多事偏偏不能告知身边的两个丫鬟。

却不料，丫鬟们倒是实打实为她操心不已。

一时间，沫寒心里免不了感动，面上却依旧是淡漠无谓的态度，“你莫不是看书看魔怔了？今个怎么平白无故胡说出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过，往日也不必再说。”

说完这话，沫寒便携着书，似赌了气般不顾吟香的跟随，起身离开屋子。

一出门，便撞上适才出门办事的宁素，沫寒未等宁素行礼问候，朝她摆摆手，吩咐道：“我且出去走走，不用跟着了。”

走入屋内，却见吟香独自站在窗前抹泪，宁素忙上前关心道：“这都是怎么了？早上我出去不都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小姐和你的脸色倒不是很好看？”

轻轻逝去眼泪，吟香说起事情的前前后后，“我还不都是听了你的话，多劝着小姐早为将来做一番打算？我早说过了，小姐不爱咱们与她说这些烦心的事，你总是不信。这可倒好，小姐被我唠叨出门躲清净去了。”

平日里，吟香也算是个聪明的，怎么这会糊涂起来？

一番说下来，宁素不由地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受，板起面孔细细分析：“小姐不愿意听，咱们俩当奴才的便能不说？不想？不为主子打算？你也不想想，老夫人待我们是多大信任。这趟来雾灵山随行的家仆中，为什么连一个教习嬷嬷都没派过来？还不是指着咱们好生照顾小姐。”

见吟香像是被自己说动，宁素又继续说：“府中拢共这么一个小姐，你我也清楚自小老夫人对小姐是何等疼爱。而且光是北宫家的身份，小姐将来进宫的事也是板上钉钉，改变不了的。趁现在不熟悉熟悉宫中的状况，难不成当真等到入了宫再筹谋一二？”

良久，吟香握上宁素的手，眼神真挚而强烈，“你所说的我自然也明白清楚，只是咱们小姐固然年幼，可性子执拗得很。我只怕说多了，小姐反而不爱听了。”

此话一出，宁素整个人都怔住了。是啊！自己总是不厌其烦与小姐说道，真是忽略小姐是否愿意接受的事实。

愣愣地站在原地，宁素低低地感慨：“是啊！小姐是个有心的主子。”

一路穿过廊坊，小溪，走到人迹罕至的后园子，沫寒才停下脚步，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捧起医书认真看起来。

突然，几片落叶簌簌随风飘落在书上，她轻轻捡起来，随手放置在一旁石凳上。

这时，躲在树上的寒卿，一袭白衣飘飘，腰间别一把檀木折扇，乘风而下，“这不过半月不见，你可谓正应了那句古诗：闲庭信步笑看花开花落，宠辱不惊冷观云卷云舒。”

经过一年的朝夕相处，两人的关系变得恍如亦师亦友。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沫寒唇瓣浮起一抹安然浅笑，“是吗？可惜半月光景，你倒是丝毫未有进益。”

寒卿，望着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医书上。

一时兴起，忍不住调侃几句，“难道你还想要做个医女不成？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