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1/2)

云澜是在街上偶然看到戚兮的，他今天才到日曜京城，并没有通知驿馆，听到她明朗的笑声，看到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他知道，她很好，只是比过去瘦了一点。

情难自已，他悄悄跟上了她，查到了她的住处，也在今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她和别的人吻得难舍难分。他心痛，自己彻底失去了她，他高兴，她重新收获了幸福，他担心，这个人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容凛察觉到了屋顶上有人，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而当他看清了那人是谁时，他故意吻了戚兮，如果戚兮没有对着空气一遍遍写苍云澜的名字，他也许不会这么做，苍云澜在她的心里始终占有一定的位置，而容凛，既然动了心生了情，要便是要她的全部，绝不会让她的心里有别人的存在，他要苍云澜绝了所有想法，其实容凛多心了，苍云澜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关心她过得好不好，然而即使她过得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他无论再做什么，都不可能让她快乐了。

结束了那个绵长的吻，戚兮脸红红的，不敢去看容凛，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头上的簪子。

“小七，我不会放手。”听着他宣誓般的声音，戚兮的心却生出了许多的苦涩，诺言，她还可以相信吗？诺，言语中的假若，你看，始终是个假设呢！

“好困啊，我要去睡了。”岔开话题，戚兮伸了伸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

明知道她是在逃避，可是又不能逼她太紧，容凛没说什么便放她回去了。

这个时间点在现代来算，是凌晨五点钟，对于经常熬夜的戚兮来说，不算什么，即使她躺在床上，也只是睁着眼睛等天亮，脑海里回荡着他的话：我不会放手。那么自己呢？不，她不能再爱一个身不由己的人，而且还有锦绣，如果她和他在一起，锦绣会怎么想呢？更何况，容凛的处境不比云澜，他不可能给她想要的未来，即使承诺都给不了。

戚兮越想越烦躁，无意间便把书景吵醒了，看着她拧成川字的眉，眼底的黑眼圈，书景道：“一夜没睡？”

“睡不着。”戚兮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

“在想苍云澜，还是穆天凛？”书景一针见血。

“都有。”戚兮弱弱道。

“小兮，我只希望你能始终如一跟随自己的心走，听听你的心。”

“我的心？”她喃喃，锦绣说过希望她找一个能让她的心温暖的人，和容凛在一起的日子，她是真的觉得温暖，可是这温暖能持续多久？温暖之余，那些深深的不安全感却也是她不能忽略的，所以，她矛盾，也听不清自己的心。

书景揉揉她的头，不由嘲笑起自己来，她口口声声劝说小兮听从自己的心，可她又何曾听从自己的心，问世间情为何物，怕只叫人犯糊涂！

穆天泽在早朝之后王府不回，朝服未换，直接骑马到了小茶馆，书景正在里面布置，她打算继续这里的茶馆生意，过几天布置好了便重新开张。

他进来时戚兮看到了他，她冲他笑了笑，看懂她的嘴型说的是“加油”。书景背对着他，听到敲门声道：“不好意思，我们的茶馆过几天才开张……”转过身看到来者是他，笑脸立刻垮了，又变回了冷若冰霜的样子。

“书景……”

她径自打断他的话，嘲讽道：“泽王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只是泽王让民女想到了四个字。”书景顿了顿，“阴魂不散。”

看着穆天泽忽青忽白的脸色，戚兮拽拽她的袖子，试图止住书景尖酸刻薄的话。

“五哥，九哥说的没错，你果然在这。”穆天澈嬉嘻哈哈地窜到穆天泽跟前，手大喇喇地搭在穆天泽肩上，有点痞气，又有点淘气的样子。

“十一弟什么时候回京的？”穆天泽深深地看了书景一眼，转头心平气和地问穆天澈。

“父皇不是要过寿嘛，我昨晚上回来的，在九哥那歇了一宿，不过今儿早上不想去上朝，嘿嘿……”还像个孩子似的穆天澈说着挠了挠头，他至今未去见过他的母妃康妃，只派人知会了一声，至于奉轩帝，儿子众多，不差他这一个，而且听说他的新宠又怀孕了，他的父皇老当益壮哪！

“这两位姑娘是……”穆天澈问道。

“我叫戚兮，这位是我干姐姐于书景。”根据他和穆天泽的称呼，戚兮猜到他应该是十一皇子，不过这个看起来性子活泼没有心计的少年很是讨喜，让戚兮直想把他当弟弟看，虽然他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上一点，这小孩，太像前世她的堂弟了，长得俊秀讨喜，性格又很容易让人亲近。

“你姓戚？”穆天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咋咋呼呼道，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戚兮打量了个遍。

“怎么？姓戚违法么？”

穆天澈赶忙摇头，戚姓在日曜说不上多，当年九哥口中的戚姑娘与眼前这位姑娘莫非？哈哈，有趣，戚兮看起来可不像他见过的那些以名门闺秀自居的女子，见个男的或故作清高，或羞羞答答，反倒是坦率大方，毫不做作的做派。

“小兮，我去准备茶水。”书景道。

“我也去。”穆天泽道。

穆天澈摸了摸鼻子，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五哥，那位于姑娘去准备茶水五哥跟着干什么？虽有疑问，但他聪明地没有问出来。

“你坐。”戚兮招呼他坐下，也没说请他喝茶，目前的情况来看，茶水是没指望了。

“戚姑娘和我九哥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