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嫁！ 一三零 (2/2)

张太监的脸青了，用力将攀附在他身上的红雀扯了开来，怒斥道，“成何体统！”

红雀一时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她还在不管不顾的拉扯着衣服，裸露出大片的肌肤，全是一颗颗的红痘，十分骇人。

“张公公，你还在做什么？”南门濂叫道，神色不善。

张太监领会了用意，赶紧上前一记手刀敲在红雀的脖颈上，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殿下，您看？”张太监谦敬的询问道。

南门濂却看向了风无裳。

风无裳在听见张太监唤她红雀的时候，便记起了她是谁，看见了她的容貌后更加肯定。

她就是那个在她出发前往疫病区，在她的房间里顶替她称作染病的侍女。倒没想到，现在她是真的染病了。

在看见红雀手背上的红痘时，风无裳恍惚记起了什么，但流失的太快，她一时没有抓住。

风无裳微微摇了摇头。

南门濂才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太监掩去眼中异样，恭顺道，“半个时辰前，奴才正要去膳房查看今日备给殿下和娘娘的晚膳，却没想到途径水塘时，发现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蹲在水池旁不住往手臂上淋水，奴才起了疑心，过去一看才发现她身上布满了红疹，实在可怖。奴才未免她在那让宫中众人惊慌，赶紧领了她来这小偏房处待着，待殿下和娘娘一回来，就赶紧来禀告了。”

“还有谁知道？”

“奴才会马上让人去查。”

这件事究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是相反，一时半会还不能给个明确的答复，风无裳想了想，问道，“你看见红雀时，她身上的疹子便和刚才一样大小吗？数目呢？”

张太监细细想了想，“不是，先前所见时，还只是绿豆大小，也没有发满全身。”

风无裳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红雀，即便她已经意识不清，红痘依然在蔓延，手上脸上不仅划上了抓痕，有几个红痘不知是被抓破还是怎么，破裂开来，露出了其中的脓液。淡黄色的脓液顺着面颊和手背流淌下来，混淆着本就不堪注视的皮肤，更令人作呕。

春桑强撑不住，已经背过身去干呕起来。

“真没出息！”风无裳斥了一句，跟她这么久了，见过的东西也不少了，生死疫病区来回淌过，怎么还没有长多少见识！

“娘娘，奴婢，奴婢挺住……”春桑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盯着红雀的容颜目不转睛，忽的记起来，“娘娘，那次我们回来……”

风无裳蓦地也想起了，她眼睛一亮，是了，那时从疫病区风尘仆仆回来，进屋后让这侍女离去时，她的手腕上便有一点小小的朱红，那时只是随口问起，红雀回答说是晚上睡着时被虫子蛰了口，这事就这么过了，谁都没有留意！

现在想起来，说不定那时便是一个征兆了！

只可惜现在红雀被敲晕，让她醒来，也不能头脑清醒的反应出自己接触过什么，要一样一样的排除，也太过麻烦！

风无裳使了个眼神，南门濂吩咐道，“派人去红雀的屋子里搜搜看！”

几人除却张太监，都离得红雀有一段距离，这种突发性红疹不能确定是否会传染，张太监思虑的周全，屋内早就洒了些药水，不确定主子心意前，不能太多人知道，他也就只能身先士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