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为难 (1/2)

第六十三章为难

苏翩跹嘴角一抽：“怎么可能？以坊主的性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她不待见的皇后而停下准备许久的庆典？”

沐丹凰把手一摊：“你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皇帝会不知道？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正如苏翩跹和沐丹凰的预料，接下来数天，皇后薨逝的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据可靠情报来源，皇帝表示准备等七夕女儿节过后再行文天下公告皇后薨逝一事。沐丹凰阴暗地猜测，会不会是因为皇帝需要时间来考虑要不要把皇后的罪行公诸于众，所以才拖了这么些时日。毕竟，皇后不靠谱，但太子终究是皇帝的儿子，多少都要替他考虑一下。自古以来，就没有犯了谋逆罪名的皇后所出的皇子还能继续当太子的道理，更没有废太子还能平安无事的前例，哪怕是为了太子的性命着想，皇帝都得好好思量一番。

数日的时间一晃即逝，七月初七当天，秀坊的女儿节庆典如常举行。

一大清早，瘦西湖上蒙蒙的雾气尚未散去，秀坊门口早就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无数的贵女夫人接踵而至，衣香鬓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幸而秀坊自有护卫，又有永安公主按制配给的二百甲士，才把那些个登徒浪子拦在了秀坊之外，不至于惊扰了贵人。

长久以来，秀坊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儿国，严禁男子入内，只有少数几个时刻稍微松一些而已重生之神才fēng_liú。比如每年的入学考试，允许家中长辈送行，以及今日的女儿节庆典，得到邀请的男子也可以进入秀坊。但无论哪种情况，进入秀坊的男子的行动范围是受到限制的，胆敢越线的话……咳咳，护坊金钗手中的剑可是不认人的。

前来参加秀坊女儿节庆典的夫人小姐们自然有秀坊弟子接待，一应规制早有前例，又有沐丹凰和苏翩跹这些日子合力整出来的名单，按着来访者的地位、出身、性情、喜好等等，分别安排了不同的弟子前去接待。这可是项大工程，既要让来客宾至如归不让她觉得被分了三六九等，又不能混淆了那个隐晦却不容越界的圈子。世家有世家的圈子，勋贵有勋贵的圈子，虽然不至于相看两厌，但总归也没多少共同语言。又有，各个世家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彼此之间的姻亲故旧过节死仇，如果不是长久生活在这个圈子中，是很难摸清楚这里面的情况的。这还是大的方面，至于具体到个人，就有更多需要注意的细节了。

哪怕是沐丹凰，都被折腾得够呛。不过也因着此事，在细细梳理了一翻世家勋贵之间的关系之后，沐丹凰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去翻那些世族谱系了，都记在她脑子里了。

来客有些人的地位极高，按理说来了秀坊就该由坊主亲自接待才是，但偏偏这代秀坊的坊主是永安公主。永安公主李琬辈分高地位尊，可以说是全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就是太后，在永安公主面前都得执晚辈礼，天底下还没有谁有那个资格让永安公主亲自出迎的。但又不能怠慢了这些贵客，于是接待的任务就落到了沐丹凰身上——亲传弟子代师迎客，也是给足了这些贵客面子了。

许是因着按此时日的朝局变动，今年前来秀坊参加女儿节庆典的贵客就更多了，沐丹凰看着眼前一溜身上至少有三品诰命的夫人，以及身上挂着郡主县君之类封号的贵女们，觉得压力有点大，只能庆幸至少没有欣月公主在，不然她很难忍住把对方掐死的冲动。

事实证明，沐丹凰庆幸得太早了。

“听说凰姑娘的剑舞之艺名动天下，不如献舞一曲，让大家品评一番。”简亲王府的若云郡主掩袖轻笑道，看着沐丹凰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恶意：“若是让本郡主满意了，自然重重有赏。”

本朝贵女修习剑舞是一种风尚，若是女子之间的聚会时能展示一番剑舞也是件颇为光彩的事，到了剑舞最负盛名的秀坊，若云郡主请沐丹凰当场献艺一番，倒也可以说是件风雅之事。但若云郡主添了后面那一句话，倒是把整个意思都变了。若云郡主这话一出，便有不少夫人在心里暗暗摇头，却没有人开口，一是因着若云郡主是皇亲贵戚，二来也不乏没有掂量一下沐丹凰的份量的意思。一时间，场面上倒是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或明或暗地关注着这边的交锋。

看着娇俏可爱的若云郡主，沐丹凰笑弯了眼：“哎，那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怕呀，郡主你看了会被吓哭，那就不太妙了。”

若云郡主一听，差点炸毛跳脚：“谁会被吓哭啊！”

反手抽出凤翎剑，沐丹凰笑吟吟地看着若云郡主：“郡主不会被吓哭就好，那小女子献丑了。”说着，也不等若云郡主回话，沐丹凰手腕一抖便是点点寒星。

临颖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沐丹凰的剑势一展，气势登时一变，不复方才言笑晏晏观之可亲。剑光闪烁之间，端是气吞山河，慑人心魄，似有泰山压顶而来，又似直面巨浪拍击，虽然只是轻薄的一柄剑，握在沐丹凰手中，却有着千军万马都无法比拟的威势。

旁观者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直面沐丹凰的若云郡主却惊慌至极。在若云郡主眼中看来，身周无数剑芒闪烁，似乎随时都会在下一息时落到自己身上，偏偏她又被沐丹凰的气势压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幸好她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早就软了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