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生者和死者（上） (1/2)

对于正在对话中的人来说，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对于他来说，疑问却在慢慢的累积，虽然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很切实的听懂，但是大脑中却始终无法产生明晰的印象。

亦或是，可以产生的印象和大脑中既有的信息有着足够大的矛盾，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两架ms都出去警戒，分别呆在战舰的两侧，维持在通讯距离以内，多使用a机动而少使用喷口，你们明白的。”

“ma并不适合碎石带活动，我去指导那些孩子们驾驶小艇。”

“了解，在小艇上请多注意观察周围，两架ms的警戒网其实很不够。”

“按照日程，近期欧亚联合在这一带的长程巡逻舰是一艘130m级改型，南萨哈林斯克号，舰长遇福.lee，有传闻说，此人有对进入禁区的民船先开火后警告的不良习惯，对自由废物商有较大的震慑力。所以废物商应该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在这一带出现。”

“你是怎么会知道欧亚联合的巡逻队安排的？”

“情报统合部的职责，长官。”

“那么有没有可能出现zaft的人？”

“当欧亚在碎石带安排了例行巡逻之后，就没有再发现zaft在这一带活动的记录，如果他们要来的话，最先倒霉的也应该是那条孤独的巡逻舰，而不是我们。”

“那么舰桥雷达现在开始测绘周围的残骸分布，确认打捞计划，30分钟后ms出击，45分钟后放出小艇。”

“了解。”

随着通讯屏幕的关闭，两名联合军机师才回过头来，看到了简报室门口显得有些茫然的少年，确切的说，是少年少女们，在熟悉的非正式机师基拉背后的，还有那些在舰桥帮忙过的同学们。

“接下来我们将在碎石带停泊，并获取补给，这一点应该在舰桥上就已经说明了吧？”

“但是，为什么需要警戒，为什么会有巡逻队在附近.，为什么..。”

“这里，不是碎石带吗？为什么会需要...”

和显得迷惑的面孔一起的，还有同样迷惑的问话。

“放心，即使遇上了巡逻队也是友军，总比被zaft追在背后好些吧？”穆一如既往的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是却丝毫没有改变提问者们的面孔。

“我说，你们不会是以为，我们是第一个想到可以在碎石带获取补给的人吧？”卡尔愣了一瞬之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开战之前，就经常有拾荒者在碎石带活动，回收各种可能的资源用于出售，遭遇故障的运输船也会在这一带停靠，在碎石带中寻找可以修复的部件，还有宇宙海贼盘踞在碎石带中，以此为基地袭击过往的贸易船；在联合对plant卫星群禁运了钢材和其他金属材料之后，还有plant的人在这里回收金属的传闻。”

“不是传闻，是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欧亚联合在这一带配置了巡逻队，而且带队的都是些名声不太好的家伙。”有些沙哑的嗓音从少年们的背后传来。

“里克先生？现在应该是你的轮休时间才对，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没事的，上尉，轮休时间并没有规定我必须呆在舱房里睡觉，没人会阻止一个不值班的老头子在睡不着的时候到处逛逛不是吗？要知道我在地球当舰长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些在cia的老朋友了，一会我也会去和情报统合部的那位聊聊。嘿，年轻人，别露出这种表情，无论是佣兵还是废物商，没有什么在碎石带里流窜的势力会对一艘有两架ms护航的新型战舰打主意的，他们应该能看出我们是正规军，而他们很清楚，最好别打正规军的主意。”

“不，老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卡尔端详着那些年轻人的表情，他们的脸上显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厌恶”和“困惑”，而非“恐惧”，“他们大概还是不想去打搅死者的安宁。”

“哦？”老人歪了歪头

沉默，此刻意味着默认，有少年微微的点了点头

“但是死者终究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必须努力活下去。”少年的声音如同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壁障一般。

“基拉？”低低的惊呼声响起

“船上确实已经几乎没有淡水了，这是从食堂提供的伙食就能看出来的吧？而且船上不是也已经不能洗澡了吗？那么，大家，也就只能这么办了吧？”少年依旧有些青涩的声音里，已然显示出了某种斩钉截铁的坚定。

难以分辨出形状的金属碎块飘散在能勉强看出太空船形体的大块扭曲金属之间，时代更早些的空间构造体已经被流动的碎片打击的千疮百孔，看上去更新鲜的残骸则已经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它曾经是一艘军舰亦或是运输船。

“轮机部被直击的驱逐舰，里面大概能有些弹药之类。”

“要让你失望了呢，那个大洞的边缘有被后来扩张和加固的痕迹，估计已经有废物商光顾过了。”穆稍微放大了小艇主摄影机上的图像后摇了摇头，“那帮无孔不入的家伙。”

“真希望里面的人都平安的逃出去了”坐在后方的少女躲躲闪闪的看了一眼屏幕，随即偏过脸去，发出低声的感叹

“那就先去找水吧，按照大天使号的传感器，前方某处有着大量的固态水”，驾驶小艇的少年在屏幕上调出了从残骸群中穿过的路线。

绕过一面像是宇宙船外壁的残骸之后，极其诡异的景象出现在前。

“啊……”

“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