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会面（下） (1/2)

“哦，是美国人，还有俄国人，”老人缓慢的说着，伴随着昏黄的烛光在他面前慢慢的跳动，“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光景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大概是50，不，51年前吧，和美国人和俄国人，一起打交道的时候。”

“但是，先生，现在，美利坚和俄罗斯都已经只是地区了。”罗伊轻声的，以同样缓慢的语速说道。

“是啊

，时代已经变了，”老人清了清嗓子“但是你们这些人还和当年差不多，听口音，你来过这一带的某个别的国家，年轻人，是贝鲁特还是的黎波里？”语速依旧缓慢，而其中蕴含了某种坚韧的力量

“我只去过巴格达，还有这里。”罗伊不喜欢被称为年轻人，但是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似乎有着某种能让他接受这种称呼的特质。

“哦，是吗，请原谅这个有些喜欢回忆过去的老头子，那个奥布的小女孩，按照和他们的协议，我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东西，不过你们很快就能猜到是谁的，她知道的很多，比她应该知道的要多的多”

“那你们为什么不...。？”

“哦，当然不行，你们会知道为什么的。”老人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烛火在背后的石壁上印着的影子同样剧烈的摇晃起来。

这里同样是茫茫沙漠中的某处，原本坚固的岩山被风沙塑造成千沟万壑的诡异结构，从远处看来，几乎是地平线上耸立起的魔鬼的城堡；而从某道被天然形成的穹顶掩盖之下的沟槽深入，数步之后，便有无数的洞窟分布在岩壁上。和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格格不入的，便是堆积在洞窟门口和狭窄的走道两旁的人造物，木质的板条箱，银白色的铝合金箱子，军绿色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军用物资的箱子，还有斜挎着步枪和子弹链的哨兵。这里显然是黎明沙漠的基地之一，沙漠中的抵抗者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但那些即使经过了伪装，也明显带着科技感的电子设备说明这肯定是他们的重要据点之一。大天使号已经在岩山的阴影下张开了伪装网，在罗伊表示，他希望和他们真正的领袖－－而不只是武装部队的指挥官，谈一谈的时候，他们就被带到了这里，一处天然的避难所，而欧亚联合的那辆小巧的侦察车，也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罗伊和他的欧洲同行，那个同样是情报统合部的女性一起被带进了这处隐蔽所，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他很清楚战舰的主炮足以将这块巨石打穿，而游击队的领袖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在几间较大的石窟里，他们看到了丝毫不落伍的电脑和通讯工具，绝大多数都是东亚生产的，性能并不比他们的军队用的差多少，虽然联合军内部总有着东亚武器质量欠佳的传闻，但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或许说明它们其实相当耐操。和那些设备在一起的还有它们的使用者，几个穿着更像是在欧洲或者美洲的大学生，而明显不像是阿拉伯抵抗战士的年轻人正在对着屏幕敲打着键盘或者移动鼠标，对背后走过的陌生访客毫无察觉。在其中的一块屏幕上，一架沙漠型ginn被穿了一个大洞的残骸正躺在沙漠上，被一小群人大卸八块，就像是一群蚂蚁在肢解一具巨大的尸体一样，“那是废物商的人，”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带路的战士简短的解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处避难所有多久的历史了，有人曾经在洞窟的深处找到过铁剑和箭头，甚至还有小孩传说在深处有画着动物的壁画，但是我也不太关心这个了，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发现这里。”在一个和之前摆着电脑屏幕的大厅相比显得狭窄阴暗的洞窟里，须发皆白，身着长袍，带着头巾的老人在烛光中缓慢的合上书，转向两名戎装的访客。在踏入洞窟的的一瞬间，罗伊便在扫视中注意到，这间洞窟的一面墙壁上似乎有挂过某种东西的痕迹，某两种东西交叉的痕迹。

“这里也是你们的基地吗？”瓦莉娅.波卡波夫，来自北方的年轻情报军官轻声发问。

“不，你是见过我们的坑道区域的，有些人住在那儿，但是这里，不，除了值班的哨兵，大部分人还是会回城里去的。”

“城里？”罗伊皱起眉头，“会不会...。”

“不，老虎或许知道城里有我们的人，但是他的眼线是跟不到这儿的，我认得这里的每一个小伙子，也记得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老人深陷的眼珠里闪现出智慧的光芒。

“你熟悉这附近的每一个镇子？”

老人微微的点点头，

“等等，51年前？”

瓦莉娅发出一声小小的，被压抑的惊呼，“阿拉萨德的小男孩？”

罗伊低低的吐出一口气，他觉得他认出了墙上的痕迹，那交叉着的绝非是十字架，那里曾经挂着的，是一杆ak47突击步枪,和一支与之交叉着的rpg，这是近百年来战争和动荡的标记。这片沙海上曾经流淌过足够的血，虽然在他们的势力不再向这里伸出触角之后，欧洲人和美洲人就很少再注意到那些如同蝼蚁般死在这里的人们，一颗在巴黎或者伦敦爆炸的炸弹对于他们来说远远比一百颗爆炸在这里的炸弹有着更重的分量，而阿拉萨德，那个短命的伊斯兰国统治者希望能做出一些更大的事情来吸引来自那些地区的目光。但是他最终只吸引来了他的死亡。

“一个石油已经枯竭了的中东是无法成为火药桶的，当连东亚引以为豪的废井采油技术也榨不出那黑色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