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暗涌处处涵逸楼2 (1/2)

“他已经到了？”外面丝竹声声，美人流连，屋内却是一壶清茶，静谧无声。如果朱劭羽不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候恕堃差点以为万岁爷端着白瓷茶杯冥思到睡着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睡着的。

“来了。还有那个三公子云间月。”

“云间月……”朱劭羽似在细细揣摩，“好名字。”修长的手指握在细白的瓷杯上，似有着浑然天成的相似光泽，他终于睁开眼，面带笑意。

“喔……还有一个书童，让人另外安排了一间房。”候恕堃觉得应该事无巨细的禀报。

朱劭羽的眉毛挑了挑：“书童？什么样子？”

“老奴没看到。不过据宋统领回报，这个书童在沧县时就跟着魏央身边了，好像也是从无极崖出来的。”

朱劭羽放下茶杯，默了一会儿，吩咐道：“让人看紧那书童。”

“是。”

“魏央绝不会带没有用的人出来。”

“老奴即刻就去。”

候恕堃转身出了门，安排人看住那书童，事实上，他与那个来禀报的守卫一样，并没有将书童放在眼里。皇上来此处的消息极为隐秘，对方没有可能事先知道，何况他对保护皇上的侍卫们深具信心，他们说那书童没有武功，便一定是没有武功。

朱劭羽看着候恕堃的背影，明白他或许认为自己过分在意一个不重要地书童了。有这么个书童后，他心里有一个声音，要他一定要留住这书童。他细细揣摩着这感觉，不知道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朱劭羽突然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去看看这书童，魏央，到底带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身边？他刚刚扭转了身体，尚未迈步，候恕堃突然又进来。

“皇上，那书童跑了。”

“跑了？”朱劭羽的心中仿佛失落了什么。

“他借口上茅房，穿过人群时趁人不注意就跑了。”候恕堃面有自责之色，看来这小书童却有不寻常之处，是自己大意了，“老奴已经让人紧守此处的出口，他没有功夫，未必能够跑得了。”

朱劭羽慢慢坐了下来，脸上的失望神色更是让候恕堃觉得有愧，却见他忽然笑了起来：“不碍，可以去问魏央。”

“皇上真要见他？”

“否则何必来这济南？”

“可是……魏央未必如皇上所想。”候恕堃始终觉得，如魏央这种先在玉虚门学艺，而后投靠魔教的人并不能靠得住。

朱劭羽却道：“他只需做他自己，不必如我所想。”

“哎呦！你干嘛呢！走路也不看着点，这里面可不是随便乱闯的地方！”

“啊……对不起，我出来上茅房的，一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李潇潇四下观望，好似在寻找来时的路，实际上却是在观察，自己有没有被人发现。

被她撞到的姑娘见她抬头，脸上的厌烦之色被一抹意外所取代：“哎呦，这位小兄弟长的可真俊啊，今年多大了？就学着人家逛青楼？”

“反正不小了！”李潇潇格开她的手，一个闪身从她右侧滑过，“我还有事，后悔有期！”

“小兄弟我叫如烟，记着了，以后记得来找我！”涵逸楼的姑娘如烟挥着手绢冲李潇潇的背影喊道，随后抓住一名路过的龟公，“给里面再上两壶仙人醉！”话毕便扭摆着腰肢，进了一处垂帘拱门。

通常涵逸楼的三楼厢房都是用来招待那些不愿被人打扰的贵宾，而在二楼的东北角，连着后院一处小楼，招待的客人更是涵逸楼的老熟人——这里是涵逸楼老鸨宋十一娘平日住的地方，能够坐在这里的，自然是跟宋十一娘关系匪浅的人。

“妈妈，已经吩咐下去了。”进门之后，如烟走到一个水红色身影旁低声禀报到。宋十一娘十多年前是涵逸楼的花魁，如今不过三十来岁，那肌肤仍可称得上吹弹可破，一双昙花眼好似带着勾，会打弯，看你一眼好像总能从你身上带出点什么似的，所以纵使如烟已经跟了宋十一娘五年，算是她极信任亲近的一个人了，却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宋十一娘点了点头，看向对面坐的那人：“你真的打算好了？”

“你现在问这些是不是太迟了一点？”那人笑着，眸中光芒熠熠。

“在你举刀未落的那一刹那都不算迟。”宋十一娘淡淡道，她身后的如烟不自觉的抖了抖。

男人轻笑起来：“瞧你，说的这般恐怖，都吓着你的人了。”说着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如烟，如烟赶紧低下头，生怕宋十一娘觉得她太没用。不过也难怪她害怕，这男人要杀的是朝廷的钦差阮明书，在涵逸楼杀钦差，这要是成了涵逸楼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她真不明白宋十一娘为什么要答应他。

“我这涵逸楼平静了好几年了，她们没有见过风浪，自是胆小一些。”宋十一娘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过你得告诉我，阮明书见的那两个人是谁？今天楼里还来了一位贵公子，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对面的男人垂下眸子：“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阻止我动手。”

“你想做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了，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你杀了人可以一走了之，后面还要我来应付。”

男人犹豫片刻：“方才进来的，一个是魔教三公子云间月，还有一个是七公子魏央。至于单独来的那个公子，我也不知道。”

宋十一娘在听到云间月的名字时，秀眉已是轻轻蹙起，听到魏央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