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恐怖如死 (1/2)

两只犬妖莫民奇妙地死了。死在了世世代代守护着人之里秩序的博丽巫女手中。在许多人眼中看来，这两只犬妖自然是死得其所。

违反条约的后果。

那是在幻想乡建立之初，由妖怪贤者背负妖怪的责任，博丽巫女背负人类的责任，共同立下的约定。以境界为界限，划分为人间世界与幻想乡，建立非常识的乐园，常识的恶域。而在幻想乡之内，妖怪决不允许向人类出手。

这便是妖怪贤者所立下，为了保护人类繁衍生存的约定。不过真正明白事理的妖怪，是十分珍惜人类的，绝不会轻易出手杀害。这并非因为迫于妖怪贤者的**威，而是他们明白人类之于妖怪的重要性。

由古至今的妖怪，从人类口传中的故事里脱离而出，借助着人类的恐惧获得存在，获得身份，获得力量。这都得感谢人类的脆弱与多疑。要是失去了人类作为妖怪的根基，那么这些张牙舞爪，企图撕毁天地的怪兽们，也会不复存在了。

妖怪，是注定会被人类所恐惧的。那是等同于死亡的恐怖，无论时间流逝，永远笼罩在人之里的居民头顶上。代替太阳，成为年复一年的光。

所以人之里的人类，才会感到眩晕。不断向更低的地方坠落下去，向妖怪宣泄着愤怒，甚至厌恶着作为保护者的博丽巫女的力量。

那样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厌恶的情绪酝酿着，散发出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能品尝出的气味。

不过此时博丽巫女不愿意将目光继续停留在咆哮着的人群上了。灵梦知道这两名犬妖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意愿才冲上来袭击的。甚至不用推敲，那时候操纵着犬妖的力量，肯定是妖怪贤者的境界的力量。灵梦也看见了同样铁青着脸的梅莉。她也肯定意料到了，这次的事情一定是那家伙在操纵。

所以她才扭头就走，应该是去找紫说理去了吧。

灵梦看着一个个眩晕的居民，微不可查地叹着气。转身飞回了神社之中，走进神社偏侧的仓库之中。那里，盛放着历代博丽巫女最为珍贵的东西。

灵梦阴沉着脸，视线扫过一个个柜子。那由旧到新的柜子，仿佛时间流逝过的印迹一样。她径直走到了房间内，在最后一个柜子面前停留下脚步。

那个柜子，梅莉也曾经打开过。从中得到了来自过去友人的信，也解封了自己关于幻想乡过去的一切记忆。打开了潘多拉宝盒一般，梅莉陷入了人类与妖怪无止境的矛盾之中。而灵梦，此时也打开了这个柜子，看着陈列其中的狐狸样的面具。

灵梦，轻轻说着话，“我又过来了。”

没有回应的柜子，一如摆放在其中的那面狐狸样的面具。灵梦拿起那面具，放在自己面前，透过眼睛的缝隙打量着那略显破旧的柜子。

“究竟是博丽，还是灵梦呢？”

悄然之间，灵梦的手背抹过了自己的眼角，遮掩着不让不属于巫女身份的泪水掉落下来。将手中的面具放回了柜子中，转身离开了这沉寂的仓库。

会来这里自言自语，询问着上一代巫女奇怪的问题，这是灵梦从小便有的习惯。期初因为自己输掉了与妖怪贤者的对决，伤心之下冒失地冲进了仓库。感受到了那狐狸面具散发出的温暖的灵力，像是轻柔的手般不断抚摸过自己的脑袋。

让自己不再哭泣，让自己重整旗鼓，让自己不再害怕这个世界。

这都是这狐狸面具的力量。

有一天，灵梦在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后，看着那来到神社蹭仙贝吃的妖怪贤者，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仓库里面，有一个柜子里放着一面狐狸面具。那是上一代巫女的东西吧？”

灵梦永远也不会忘记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妖怪贤者脸上突然阴沉下去的表情。哪怕紫的回答多么云淡风轻，灵梦都不会忘记这背后隐藏的沉重。

“那个啊，是上一代巫女的东西哦。”

“上一代巫女，是怎么样的人？”尚且年幼的灵梦问道。

“面具这个东西，能够让世界上坏东西都与自己隔绝开来哦，但是也会将好东西隔绝开。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呢。”妖怪贤者并没有回答灵梦的问题，却说了一大通关于面具的话题。

但是的灵梦无论怎么思考，都无法明白其中包含的含义。这样的面具，究竟算是什么呢？一直到她真正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博丽巫女后，切实感受到了那份来自妖怪的厌恶，以及背后人之里的刺痛的目光，她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狐狸面具所代表的感情。

那份挺身而出的守护，与理想遭到背弃却仍然不放弃希望的执着。

直到最后，拥有最强的力量的博丽巫女承认了自己的脆弱，落入了身为人类的眩晕之中，戴上了与世界隔绝的面具。

灵梦从不畏惧在战斗中失去生命，因为那是战斗必然的结局。是开枪者所必须拥有的觉悟。但这样混杂在生命之中的压迫感，是远比死亡更为恐怖的事情。【附录1】

为什么他们这样看待我？

我究竟是谁？

我这样做究竟好吗？

如果……不行，生命没有如果，但是如果能够有如果的话……

日复一日问着自己这样的问题，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得到答案。每天装作无事般地呆在神社里，没有工作便闭门不出。看似懒散的背后，不也是面对自己的逃避吗？

即便是梅莉来到了神社，自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