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离 (1/3)

我顶着被卫庄胖揍的满头大苞，在姬真和晚歌的掩护下，再次顺利进入了雀阁。

弄玉站在窗边沉思，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不会离开。”

她的声音温柔如同拂面春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看到她脚下的那片黑色羽毛，我知道墨鸦已经来过这里了。

“桃子，你也去寻找你自己的方向吧，越远越好。”

“我的方向啊……”我摸出她藏起的小瓷瓶，将里面的毒/药调包，然后塞回原处，慢腾腾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我没有方向。”

阳光自头顶落下，光线的轨迹在空气与尘埃里隐约可见。

那边乌云连绵，这边天蓝到发亮。

“桃子，你走吧。”

“不要——”

我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突然侧过身子抱住了我，揽住了我的双肩。

天了噜！第一次亲吻的是个女人（庄叔当时女儿身），第一次被壁咚是个女人，第一次被拥抱依然是个女人。

“你同我的妹妹桃子一样，本就不该被卷入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之中。”

……既是知道没有意义，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良久她放开我，轻声道：“你别让我为难，桃子。”

她被风吹起的长发有几丝粘在了我的脸上，痒痒的，我闻到了梅花淡淡的香气。

“好，我走。”反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弄玉会被白凤救走，拉个肚子后依然是光芒四射的秦时女神，我欠她的也已经还了。

“弄玉，我再也不来雀阁找你。”

可惜等我想离开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眼睛余光瞥到雀阁下姬无夜渐近的身影，弄玉面色冷然，毫不犹豫地将我塞到了一旁的柜子下。

最后我看到她的表情，美丽而决绝，辉映那盏落寞的明灯，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强。

我蹲在柜子后面，手指摸着绑在身上的落雷，凝住心神，大气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发生的剧情《空山鸟语》我在土豆上看过，弄玉为姬无夜献上了一曲心弦之曲，姬无夜没有听到，但是众多象征着死亡的乌鸦听到了心弦之曲都飞来了。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汇成一首送葬的哀歌。

“服毒自尽，忠心耿耿，我成全你。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漫长一点，痛苦一点。”

姬无夜的铁拳如同密集的雨点一样落在了弄玉的身上，弄玉柔弱的身体宛如飘摇在空中的落叶。最后我的身体终于快过思想的理智，大吼一声跳了出来。

“白凤你死哪里去了？快点来救弄玉啊！”

她是你的女神不是吗？！

在我绝望的呐喊中，一道白光闪过，弄玉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被稳稳接住。

一片轻柔的白羽飘过，我摊开手，让它缓缓落在了我的掌心。

……全身绷紧的细胞也终于瘫软了下来。

现在我在担心，弄玉有白凤救，白凤有墨鸦救，那谁来救我？

此刻，我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姬无夜的视线之中，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弄玉的毒/药被我换成了强力泻药，不会致死，白凤按照剧情发展来看也不会死，唯一会死的就是将白凤送上天空的墨鸦……应该还有我。

认识七国的基本常用文字，横贯四方剑法学会了两成，记得几个死穴，防身术会一点，还有一把刚刚拥有的落雷剑——装备这么蹩脚寒碜的我，凭什么能从防卫到滴水不漏的将军府中逃出呢？

在我愣神之际，姬无夜已经启动机关，将我们困在了一百九十三块寒精铁板制成的铁笼之中，层层包裹，万箭齐发。

“桃子，还是连累你了。”

弄玉倚在白凤怀里，看向我的目光中点点恍惚。

此刻，她心中所想的必然是她的亲妹桃子，还有她终究是破灭了的杀鸡计划。

墨鸦的黑羽挡住了三百七十一支玄铁强弩，却再也挡不住姬无夜射出的那一支。

那一支箭仿佛带着射破苍穹的力量，呼啸而来。

我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身体被迫偏移了行动的轨迹，在最后一刻挡在了墨鸦的身前。

后背碰触到他身上的羽毛，我有一瞬间觉得柔软而温暖。直射过来的利箭带着凌厉的箭风，刺进了我的胸口。

“砰——”我听见了血花四溅的声音。

尖锐的疼痛自胸口处传来，一瞬间弥漫到全身。我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姬真，她的脸上带着狡黠得意的笑容，眼里是精明世故的算计。

……她是姬无夜亲生的女儿，千真万确。

他们一样的暴戾残忍，惨绝人寰，并无良心。

视线下移，我看到没入胸口的那支利箭，连箭尾都泛着寒光。

胸口的红色在逐渐扩大，印成一朵巨大的血花。

我本以为黑色是吞噬一切的颜色，原来鲜血的颜色竟然可以完全浸染它。

或许，姬真对墨鸦是有感情有良心的，否则她也不会用我来帮墨鸦挡箭。

尽管我与她无怨无仇，甚至我觉得假以时日还可以跟她成为不错的酒肉朋友。

倒下的那个瞬间，我轻声叹了口气。缓慢伸手，将缠绕在腿上的鞭子用力扯开。

以前我夸过姬真的这条鞭子很帅气，水红色的，像一条妖娆而致命的毒蛇。但是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这条蛇而送命。

鞭子上布满细密锋利的倒刺，用力拉扯间，我的手指已经是血肉模糊，痛楚甚至覆盖过了胸前的伤口。

但是，我桃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