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狂 (1/2)

惩戒骑士团异变的动静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远处，已经完成荣耀骑士团以及圣殿骑士团整队工作的萨鲁和艾欧里斯，两人正骑在战马上面对着这一幕面面相窥之下却半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数分钟的时间就如同经历了十年之久，终于，稍稍缓过神的萨鲁勉强抬起手臂指了指雷奥等人所在的方向，喉头上下蠕动了半天，才干涩的开口问道

“您直到现在还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只存在至高神唯一一个神灵吗？我的朋友，或者说……您所崇敬的神灵是否能够做到这点……”

“我……呼~呼~呼~呼……”

虽然很想矢口否认，虽然很想反驳对方有些涉嫌亵渎神灵的话语，可在眼前无比真实的对比下，艾欧里斯，这名强大虔诚的骑士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更多

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失言，萨鲁摇了摇头，放松手中的马缰，任凭战马下意识的向前缓缓走着，犹豫了一会儿，他歪过头用极低的声音在艾欧里斯的耳边说道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我们看到的这些，就几乎让我丧失了所有与之为敌的勇气……呵呵，说出来你或许还不相信，在我的生命中，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让我感到自己的弱小和卑微……我甚至……甚至宁愿在这场反对侵略的战争中战死，也不想在未来再次直面他和他的军队！”

有些愕然的长大了嘴，像是不认识似的，圣殿骑士团团长转过脸不停上下打量着萨鲁，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

“至高神在上，我恐怕是出现了幻听，历年来帝都骑士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帝国近卫荣耀骑士团的大团长，最有可能继承您老师李奥尔多阁下【天骑士】称号的封号骑士萨鲁大人，竟然感到了畏惧？您难道忘记了这是……”

“是的是的，不用您来教我，我明白畏惧和懦弱的确是绝不应该属于骑士的原罪之一，这种情绪一旦滋生了苗头，就会逐渐壮大终日不散，或许在教训我之前，‘强大’的大团长阁下，您确定能做的比我更好，还是面对着费恩第四次可耻的逃掉？哦不，现在看来，那个人恐怕不会再让你有这个机会了！”

受到心理情绪的影响，厌烦的挥了挥手，萨鲁的语气不自然的也带上了一些火气

“该死，诋毁别人并不能让你更加受到尊重，萨鲁，我誓我从没有抛弃过属于骑士的荣誉，你知道什么？看似庞大的教会早就变的失去了进取心变得畸形，变得暮气沉沉，而如果我轻易放弃生命的话，就凭教皇冕下身边那群类似伊利亚的小人们肆意妄为，我哪怕在梦中都不敢想象未来的惨状……人活着，才能起到作用……不过……或许你说的对，当逃避真的成为习惯后，也许我真的正在迷失自己……”

说到后面，艾欧里斯的声音也变的低沉缥缈了起来，脸上更掺杂着憧憬，喜悦，懊恼和挣扎，短短二十多年经历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不断聚集继而破裂，此起彼伏不断反复……

“呼！”

良久，圣殿骑士团大团长深深呼出口浊气，眼神再次恢复了坚定，捧起腋下的头盔双手轻轻戴上，他转过头用前所未有认真的表情看向萨鲁

“顾虑会让人停滞不前，思绪过多则让人逐渐丧失信念，或许您说的很对……而雷奥和惩戒骑士团也给了我一个无法再逃避的借口或者说是理由，那就是……无论这场战争胜利与否，我们都失去了与之较量的资格，所以……我决定忘记一切，在这场战争中完成当初成为骑士时候做下的誓言……”

点了点头，同样再次戴上头盔的萨鲁，从嘴里传来近乎于吟唱的声音，在一旁接着说道

“就像我们无怨无悔地致力于和平一样，我们必须随时预备为了和平而英勇牺牲，我们唾弃懦弱，荣誉才能永恒，我们誓，手中的刀剑将永不用于罪恶，我们誓，身上的铠甲将成为正义的象征，我们誓！无论何等艰难也必将驱散世间的一切阴霾……”

声音从激昂转入了婉约，艾欧里斯的声音很快附和在了一起

“轻视奢华的享受，那会让我们变得软弱，战士最伟大的归宿只有地下那永久的长眠，而在世人的传唱之下，哪怕历经千年，我们的故事也必将永恒流传……”

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单词，萨鲁和艾欧里斯仿佛卸下了千斤巨担，相顾一笑两名大团长覆盖着铠甲冰冷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眼神中清澈的再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就亦如当年刚成为骑士时的那样！

“你说什么？该死，你那张无害的面孔欺骗了所有人，在我看来能够做出这样决定的只有蠢货和疯子，而你却成功拥有了两者！！”

出之前，雷奥最后做出的决定让所有人意料之外下几乎怀疑听错，而特莉娜斯更是瞬间忘记了之前的惊骇，挥舞着手臂对他直接吼了出来

擦了擦脸上星星点点的唾沫，雷奥苦笑着还没来及说话，仍不愿意放过他的女伯爵向前猛走了几步，伸手指向三千名整装待的骑士们，在情绪激动下手指都有了些颤抖

“看看他们，这些年轻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我们现在，未来最宝贵的财富，骑士不是步兵，不是训练上三个月一把短剑就能赶上战场的民夫，哪怕帝国皇帝在使用他们的时候都要无比的谨慎，你又有什么资格，用一次可怕的冒险，让这些人都为了你几乎必将存在的失败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