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 (1/2)

陆韬才一下车，刘大仁方向打死，车子掉了头，并没有再回西京军区，而是往碧山脚下的宅子开回去。

许宁染坐在车上不敢多话，害怕扰乱了刘大仁的思绪。在她看来，这件事实在是非常厉害，也千头万绪，聪明如宁染，一时间都没想出如何妥善解决，只好期望刘大仁能拿出一个办法。

刘大仁沉着脸，一双眸子如同刀锋映照般雪亮，显然是动了真怒。

回到家里，刘大仁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用作办公室的房间，宁染听见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的声音，走来走去的声音，好像中间斥责了什么部门办事不力。即便在急怒之下，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仍旧是平稳，甚至刻意压低过的，只是不似平时跟她说话那么温柔，也不见嬉皮笑脸的半点痕迹，全是军人的威严。

这点倒是很像他的母亲，喜怒不轻易宣之于外。中间许宁染送一盏热茶进去给他，看见刘大仁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急匆匆手写一份文书。

能够手写私印传递的文书，隐秘级别应该已经非常高。刘大仁虽然没有刻意避开她，但宁染知道自己不该窥探，放下茶盏就出来了，心里突突地跳得厉害。

接近傍晚，刘大仁的电话也打完了，宁染坐在办公室外的偏厅里，一边给一张图稿染色，一边听着他的动静，不知何时困得睡了过去。房门一开，刘大仁走出来，她才惊醒。

如此忙乱的一天，刘大仁看上去却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倒是看见宁染迷迷糊糊坐起来，心疼了一下，拿沙发上的小毯子把她包住。

“宁染，你自己在这里住几天，害不害怕？”他只要是对她说话，就恢复了那种温柔的语气，像哄小孩子：“我让区里派个司机和警卫过来，住在外面的院子，好不好？”

“你要出去了？”宁染很自然地抱住他的手臂，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似的，这样的举动，更加让刘大仁不想离开她。但是北都军总那边，已经下了指令，除了他和林江阳，这件事也不能再牵涉其他的高级军官进来。

“会不会很危险？”许宁染担心得眉头都皱起来：“你是不是要参与战斗？”

“应该不用。”刘大仁拍拍她抓着他胳膊的手，以示安慰：“我不去亚斯兰，只需要赶回北都，在那边做一些汇报性质的工作。你想想，针对赵燮的活动，怎么可能让\龙魂\参与？”

许宁染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只在北都，那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刘大仁没有提出带着她一起去，应该是因为上次母亲的那一句“公私分明”的教训吧。

“那，赵燮他们是不是有危险？苏颜呢？”

“应该不会。”刘大仁说道：“军总那边知道西京省擅自行动，已经发了很大的火，对西京的指令明天应该就会到达。即便是在亚斯兰抓捕，也轮不到西京军区的人去。”

军总的目的是审，他们去，至少赵燮能够全须全尾地押回来。而西京军区的目的就说不清了。这样安排，宁染总算能松一口气。

“还有，苏颜一定不会跟着赵燮去执行危险任务的。”刘大仁轻轻爱抚一下宁染的脸颊：“这就好像我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出任务，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如果抓了赵燮，苏颜一定会崩溃的……”许宁染不无担心地说。

刘大仁一笑：“这你就多担心了。以赵燮的本事，我去也不一定能抓住，何况那些笨蛋……总之，我先到了军总，再想办法见机行事。”

许宁染点点头，又说：“你不要担心我，我也不要什么司机警卫员的，有事我自己开车去市里就好。我只想你赶紧回来。”

“好。”刘大仁听着她的话，满心温柔，有她牵挂着，等着他的地方，就真的像一个家的样子了。

当晚，马上就要小小分别的两个人分外缠绵，好像想把这十天半个月的分离都提前温存够了。

到第二天天微微亮，刘大仁就轻手轻脚起来准备动身，许宁染睡得像个孩子，居然都没有清醒，就只有他把手臂从她脑袋下面抽出来的时候，轻轻嘟囔了一句他的名字。

刘大仁看着微微的晨光中，她熟睡的脸，心里满是温柔，忽然理解了赵燮为什么会在逃亡国外之后，留下苏颜在身边。

越是要分别的时候，对心里深爱的人，对那个人带来的全部温暖，才更加眷恋，不管怎么样，都想留在身边吧……

他走后不到三小时，从西京军区还是悄悄调了一个司机过来，现役军人，刘家人来用的都是这个司机，就住在碧山宅子外层给警卫随从人员专用的客房里。

刘大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北都军总的斥责令发来西京军区之前，k市军分区居然连夜把缉捕的队伍派了出去，文书下达时，人都已经出境了！

隆国这边的种种安排，赵燮一无所知。他在奥德斯的埃森鲁尔见到了father命人挑选给他的二十多个顶尖情报人员。

所谓情报人员，可不是光会敲敲电脑键盘，传输传输文件就可以的。必要的时候，他们都必须要有深入一线作战和配合的能力。

比如在一座大厦突击，合格的情报队伍不仅仅要事先搞到整个大厦全部的出入口／楼层／管道／人员和岗哨的分布，就连什么地方有利于埋伏狙击手，什么地方可能发生枪战，点射还是扫射，什么地方可能使用催泪瓦斯或闪光弹之类的东西，这些情况都要事先分析，比打游戏定策略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