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你怎么了？ (1/2)

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了我的名字，最后一画写下去时，护士抢过同意书转身就走。小苑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抿着唇看她。

“谢谢。”她说。

我大脑太混乱了，看着她，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坦白说，我承认我对祁连东某些时刻有过心动，甚至也幻想过两个人会发生一些故事。但小苑真的吓到我了，她言语里的祁连东那么爱我，几乎可以说爱我胜过爱生命，为了我还跟他爸闹翻了搬到了我对面住。这些事情，完全脱离了我的想像和接受能力。让我感觉，那是在另一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祁连东肯定是跟另一个宋曾曾之间有纠葛。

我到底是处在一个怎样的混乱里？

“坐吧。”小苑又说，然后她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我昏昏然的也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我侧过头又看小苑。这个机器人一般的女人，为了祁连东都给我跪下了，她对祁连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还有那个杨唯中，为了祁连东都从美国追回来了。

“小苑，我还有点事情，我得先走。”我起了身，踉跄着脚步。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祁连东远远的，大不了我今天就搬家。

“你去哪里？”小苑追上来。

“别碰我。”我跟触电般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往后退着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小苑果真就缩回了手，她一脸的困惑，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就炸了。

我转身往医院外跑去，跑出医院后，我顺着人行道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感觉喉咙口都要烧着了我才停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从祁连东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不对劲，可他有理有据的否认他不是陆乔一，时间长了，我已经完全把他和陆乔一区分得很清楚了。

可现在又乱了，全乱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祁连东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宋曾曾好，但陆乔一会。

我站在人行道的边缘处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陆乔一，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变成祁连东？为什么靠近我又让我这样猜？

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哥给我打来的电话。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我任手机响着，直到它挂断。身边不时有路人走过，对我投以好奇的目光。

我深深的吸气，抬步继续往前走。

城市这样空，回忆那么伤，我能去哪里？

我想起那次在酒店，祁连东对我说，他说你这么多年忘不掉陆乔一，不过是因为愧疚。因为陆乔一的死，和我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我又想起我和段新南离婚的时候，他说，你还记得我十年前是什么样子吗？他还说，你肯定记得陆乔一是什么样子。

是的，我一分一秒都不敢忘记陆乔一。

陆乔一死后，我象个人一样活着，独独丢了灵魂。没有性格，不需要亲情，不想抗争，不想哭，不想笑，只想在属于我的壳里，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死去。

终于，我的两条腿沉得再也抬不动了，我拿起手机给沈丛笑打了电话。

“曾曾。”电话那头的沈丛笑打着哈欠，“困死我了，你干嘛呢？”

“丛笑。”我哆嗦着，“陆乔一没死，他没死，祁连东就是陆乔一。”

“你说什么？”沈丛笑还没反应过来，“曾曾，你在说什么呀？”

“陆乔一回来了，祁连东就是，他就是。”我靠着人行道边的绿化带坐了下来，眼角干干的，泪流不出来，悲伤要将我整个人淹没，“丛笑，乔一回来了。”

“曾曾。”沈丛笑好一会儿才喊出我的名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他昏倒了，在医院，要动手术，肋骨断了三根。他告诉我，是他亲哥下的手。可是，丛笑，陆乔一没有哥哥。他是怎么变成祁连东的？为什么他不承认他就是陆乔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将脸埋进掌心，低声呜咽着。

“你是在医院吗？哪家医院？曾曾，我过来。”沈丛笑问我。

“我没有在医院，我出来了，我想去你家，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路，“我在光华路屏山公园侧门的路边，你来接我，我受不了了。”

“好，好，我马上来，你在那里等我。”沈丛笑忙不迭的说。

挂了电话后，我开始等沈丛笑。那些尘封在死角的记忆开始蠢蠢欲动，我慌乱起来，拿起手机，我胡乱翻找起来。来回翻了两遍，我才想起我要打电话给段新南。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段新南才接起来。

“什么事儿？”他很不耐烦的语气。

“新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调查过祁连东？”我急切的问他。

“宋曾曾，你吃错药了吗？”他笑了一声，“我几斤重，祁连东几斤重，我还有本事调查他？你没搞错吧？”

“新南，你不要瞒我，祁连东是不是陆乔一，你一定知道，你肯定知道，你告诉我。”我终于哭出声来。

电话那头出现短暂的空白，然后他说：“宋曾曾，我不知道你突然之间发了什么疯？但我告诉你，不要再跑来跟我打听祁连东的事情。”

“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固执起来，“不然，为什么离婚的时候你要提那样固怪的条件。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一定是和祁连东有关系，你需要两年的时间，所以，你……”

“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