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九章 榜样 (1/2)

三个月后

魔界里，秋灵还是没有醒过来，风亦行每天都会和她说很多话，和她讲着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日复一日，他不觉得烦，只盼着她能醒过来。

如今的魔界已经拥有了光明，黑夜与白天交替着，不过这里的光明只不过是那道用万年寒冰铸成的魔界长廊反射进来的，这里依旧没有星空，看不到太阳。

有时候，风亦行会带着秋灵去雪岭底下住一段日子，希望在那里，秋灵能感受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她就能醒过来。

可是并非如同风亦行想象中的那样，他改变不了什么。

风千谨和风千欢被送到云巅之上的那处黑色宫殿里生活着，由云战和夕南照顾着，风亦行没有去看过他们。

“灵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你这样一睡不醒，你就是不负责任，你不负责任。”

风亦行低声说着。

云战刚从那处黑色宫殿回来，就赶紧到羽清宫去，他敲了敲门。

“尊者，属下有事要向您禀报，您可否到灵风殿来？”

风亦行回过神来，他打开门，出了羽清宫。

云战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灵风殿。

风亦行这半年来变了不少，变得像从前一样沉默寡言，自从秋灵一睡不醒之后，魔界的所有妖魔就没有见到他笑过，他的面容憔悴不堪，瘦了很多，终日与酒为伴。

偏偏他就是那种不会轻易喝醉的人，酒量出奇的好，秋枫和宁溪，上官云枫等人也来魔界看望过他们几次，他们不知如何安慰风亦行，亦不知如何安慰他们自己，只能与风亦行一起大醉一场。

风亦行侧躺在金色王座上，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一阵阵地痛着，他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直守在羽清宫里，和秋灵说话，心想着，若是秋灵觉得听得烦了，就会醒过来了。

灵风殿里如今只有风亦行和云战两个人，自从半年前，秋灵出事以后，风亦行就让众妖回自己的洞府了，以后在灵风殿，他要清净，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

从那以后，灵风殿就空荡荡的，只有金色王座上那抹孤寂的身影，风亦行走到哪里，都是形单影只的。没有人敢和他说话，没有人敢靠近他，他像是幽灵一般。

“尊者，两位小少爷经常会问起您，您去看看他们吧，半年了，也该接他们回来了吧？”

云战小心翼翼地问着，风亦行垂眸，目光变得黯淡。

“不知我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有多失望？不知他们回来以后，看见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父亲，还没能让他们的娘亲醒过来，他们会作何感想？不知他们每日每夜守在羽清宫，守在秋灵身边，又能改变些什么？不知他们幼小的心灵里，可能承受得住？”

风亦行的语气很冷，云战听得出来，他在自责，他很绝望。

“尊者，属下明白，您也很想让两位少爷陪在您身边，你也不想如此对他们，您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您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他们虽然年幼，但是也有自己的思想，长期与父母分离，他们心里就会开心吗？”

“说完了？”

“……”云战低下了头，“说完了。”

风亦行缓缓地站起身，走出灵风殿，看着外面那片久违的光明，他心里隐隐作痛。

现在魔界里终于有了光明，可是他心里的那一抹光明却消失了。

他曾感觉到，秋灵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抹光明，而现在，那抹光明消失了。

云战走到风亦行身后，“尊者，您看，魔界长廊已经修好了，越来越多的灵类归顺在您的麾下，你说过，要将魔界变成属于妖魔们的世外桃源，您现在已经为魔界带来了光明，你所说的话，不久以后，一定会实现的。”

云战安慰道。

“可是……当年，我对她做出了这个诺言，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灵儿却成了这样，或许是我动作太慢了，她等不及了，也不想看了……”

风亦行心里已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尊者，您……”

云战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风亦行，风亦行抬手示意，让他不要说了。

“你说的话，本尊也都很明白，当年，本尊就是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两百年，如今，本尊将欢儿和谨儿送到那里，无疑是让他们感受一下当年本尊感受到的一切……本尊什么都想过，可是，还是让他们先在那儿待着吧，现在，连本尊自己对自己都很失望，就不想让他们看到了，你将这些话告诉谨儿和欢儿，代本尊向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尊者，您何必呢？他们需要你！”

“不，我是他们的父亲，是他们的榜样，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此番一蹶不振的模样，偏偏……我还没有找到任何方法，让自己好起来，让一切恢复原样……”

风亦行说着，就走了出去。

云战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为风亦行的属下，他们都很清楚风亦行这几千年来经历过什么，可是，他如今受伤了，而且受的是心伤。看不见伤口，看不见血，却将他伤得很深很深。

风亦行去了无痕宫，叫上欧阳雪痕，和欧阳雪痕一起去到欧阳沁心的墓前。

他们喝了很多酒，他们为了同一个女子而伤心着，风亦行妖法高强，他可以感受到欧阳雪痕心里所想的，他能感受到欧阳雪痕对秋灵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沁心，好多年没有和你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