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邓不利多 (1/2)

当邓不利多幻影显形在厄里斯境在的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张大眼睛：厄里斯境侧倒在地上，头发柔软的外国女孩抱着腿坐在镜子前哭，那个他亲手放置于德思礼门前的男孩，紧闭着一双翠绿色眼睛平躺在女孩身侧，奎若冰凉的尸体陈列在离他们几步之外的地板。

邓不利多得承认，当他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时，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他吓坏了。

施薇塔听到幻影显形的声响从膝盖里抬头。她看到邓不利多之后，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冷淡地解释：「哈利晕过去了，奎若死了。」

她把头埋回去悄悄蹭掉脸上的泪痕。

如果清醒的人是哈利，他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很多话想告诉邓不利多，但是施薇塔却无比希望邓不利多什么都不要问她。不要提问，不要关心，甚至不要靠近她。

她的脑子里重播着从镜子反映出来的画面，连解释的脑筋都不够用了。

邓不利多站在原地看了奎若一眼，那双湛蓝的眼睛甚至带有轻蔑，亮得慑人。他一挥宽大袖口下的魔杖，一只银色大鸟从魔杖的尖端冲了出来，拖着长尾巴消失在房间尽头。

施薇塔不曾看过邓不利多这么严肃——甚至带着愠怒——的一面，他一直都表现得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以至于施薇塔几乎忘记他是那个打败了格林德沃的巫师。

「时间紧迫，我认为你们两个都需要马上接受治疗——请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庞弗雷夫人不会咬你的——过来，拉娜。抓住我的手臂。」

施薇塔诧异地看着邓不利多把哈利抱起来，她站起来挽住邓不利多的手臂。她感到意外，邓不利多的手臂没有想像中的干巴巴、骨瘦如材。

「我们去哪？霍格华兹里不是禁止幻影移形和显形吗？」她又看了看奎若的尸体，「我们就这样放它在这里吗？」

「别担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收拾。」施薇塔察觉到邓不利多的冷淡，但她并不想因此抑制她的求知欲，她继续问：「那只鸟是去报信的吗？」

「啊，是的。非常方便的魔法——好了，现在，抓紧了……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邓不利多带着他们幻影移形。施薇塔感觉自己刚从一条非常狭窄的橡胶水管里挤过，等双脚重新碰到地面时，她摇晃了一下才站住脚跟。

「校长先生，你刚刚是带了两个人幻影移形了吗？」她回过神来惊奇地叫道。

「我想是的。你看，我们现在正站在霍格华兹的门厅里。」邓不利多说。

他们的确站在门厅里，四个装着不同颜色宝石的巨型沙漏竖立在他们旁边，大理石阶梯上一个人影快速地走下来。

「阿不思，我接到你的消息了！」麦格教授穿着她的睡衣匆忙地走过来。施薇塔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麦格，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开，东翘西翘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西弗勒斯已经下去了。」麦格向邓不利多解释，然后对气急败坏地大喊（施薇塔立刻垂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你们，真是！你们的脑袋是怎么想的，居然想穿过活板门！你们可能因此丢了小命知道吗！」

「好了，米勒娃。」邓不利多安抚说，「孩子们平安无事，这是最值得庆祝的事。请你带哈利去找波比，他伤得比较严重——至于你，亚门小姐。」

「我回去睡觉！」施薇塔飞快地接口。

「不，你也要到校医院去！」麦格严厉地说。

「我去校医院干嘛？又不会有人来探望我。」施薇塔诧异地问。

麦格瞪了她一眼，施薇塔马上改口。

「而且我也没有受伤，」她举起两条手臂让她瞧，「波特伤得比较严重。」

麦格还不打算放过她，施薇塔回头求助地看邓不利多：「校长先生，我真的不想去校医院。」邓不利多清了一下嗓子说，「哈利的情况片不容缓。立即动身吧，米勒娃。」

麦格用漂浮咒把哈利托起来，举着他离开了门廊，临走前还瞪了他们一老一小。

「好了，现在整个霍格华兹清醒而又闲着没事做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位了。」邓不利多说，「在送你回寝室之前，我想就『如何正确地和教授说话』这个问题和你讨论一下。」

「我忏悔。」施薇塔迅速低下头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接着又立刻抬起头，「可我说得是事实啊，我的确没有朋友——嗯，一个都没有。」

邓不利多挑了挑眉，施薇塔像受到鼓舞一样直白地说：

「人们聚集在一起，因为他们分开来不成气候，但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他们加起来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干嘛要陪在那些敲一敲就会咚咚响的脑袋旁边呢？」

「啊，这样的个例的确有时会出现。」

「我不喜欢『个例』这个词。大概是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吧。」

邓不利多长叹一声，「我猜想你今晚大概睡不着了。」

「我是有点亢奋。你要找我促膝长谈吗？」施薇塔兴致勃勃地接过话。

「原谅我贵人事多，我现在必须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想必不会花太久。这个月的口令是『波萝蜜饯』，你能自己先上去吗？」他看了一眼施薇塔鼓鼓的口袋，「善用你周围的一切，小心别被费奇抓住了。」

「……这是个秘密吗？」施薇塔悄悄地问。

「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守口如**。」邓不利多压下声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