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上帝的羔羊 (1/2)

教堂关上了门，里边黑乎乎的，很吓人。

神父轻声而柔和地说：“感谢各位来到这里聆听教义，聆听上帝的福音。如果你们遵从了上帝的旨意，你们将会得到欢乐与幸福。如果你们违背了上帝的旨意，你们应当忏悔。在你人生里，因为从来都没有聆听过上帝的旨意，都曾经做过很多违背上帝旨意的事情。所以，我提议各位下跪，首先向上帝忏悔。忏悔吧，上帝的羔羊，跪下吧，你们，跪下表示虔诚。忏悔之后，坐在双脚上，聆听上帝的福音。”

有人跪下了，有人茫然不知所措，拿不定主意跪还是不跪。

神父双手举过头顶，发疯一般地挥舞着拳头，声厮力竭地叫喊：“跪下，你们，向仁慈的上帝忏悔，忏悔。”神父戴着眼镜，看起来问文雅，一声嚎叫，现了原形，原来是这么凶恶。

仍然有人不跪，跪下的人就推他，捶打他的后背。有几个人不仅不跪，反而站了起来，想走，被人踢在腿弯上，扑通一声跪倒，跪得地板砰砰地响。

沙英、海龙见后边的人有点乱，站起来想走，被人从后边踢倒，按住了头皮。

最后，都跪下了。

日本神父弓腰俯视着跪倒在他脚下的中国人，讲道：

看到你们真心地向上帝忏悔，我非常高兴。如果我辱骂了你们，打骂了你们，逼迫了你们，捏造各种各样的坏话，污辱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该欢喜快乐，因为上帝在天上给你们的赏赐是很大的。如果有人抢走你们的粮食，你们就有福了，因为上帝会惩罚他们的，你们应该高兴快乐。如果有人挖了你们的黄金，煤炭，应该让他们带走，因为他们吃了许多苦，上帝还要惩罚他们；你们将会在天堂里得到补偿，你们得到的要比失掉的多得多。上帝与你们同在，上帝会赐福给你。这就是上帝的福音。

海龙问沙英：“哥，这是讲的什么玩意？”

沙英说：“不是上帝的福音吗？”

“什么烂福音，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听着不大顺耳。”

一修女走过来：“不要说话，好好听讲，对你很有用的。”

神父继续讲：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在茫茫宇宙间，有一个天国，天国好比一个王，为他的儿子摆好了丰盛的宴席，然后王就打发仆人去请他们来赴宴。

神父一说到宴席，海龙就感到肚子饿了，对沙英说：“哥，只让喝一碗稀饭，喝不饱，出去的时候还让喝不？我能喝五碗。”

沙英说：“那是为了引人来听，才让喝稀饭，出去的时候肯定没有了。”

修女走过来说：“你两个怎么老是说话？闭嘴，闭嘴。”

沙英说：“不听了，走。”

修女说：“不行，不听完不能走。”

神父继续讲：

他们都不肯来。王又打发另一个仆人去请，说大王的宴席已经预备好了，肥牛和肥猪已经宰了，各样的食物都已备齐，请你们去赴宴。那些人拿住仆人杀了。王就大怒，发兵来消灭那些凶手，烧毁他们的房子，杀死他们的儿女，这就是战争的根源。如果有人请你们去赴宴，为了共存共荣，你们应当高兴地前去，王会向上帝一样赐福给你。谁是你们的王?大日本帝国就是你们的王，王给你们带来了先进的制度和先进的机器，王就是上帝，你们应当顺从王，服从王，在王的带领下共同创造东亚的和平与繁荣。

沙英、海龙恨得咬牙切齿，两眼窜火。

神父终于讲完了，人们陆续走出教堂，沙英、海龙走在最后，怒视着日本神父，心里骂道：“放你妈的狗屁，纯粹是胡说八道，王八蛋，骗人，骗人。”迟迟不肯离去。

教堂门外，神父从后边追过来，笑迷迷地说：“小姑娘，欢迎你们加入天主教，你们还要听，我再给你们讲。”

海龙“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吐在神父的脚上。

神父说：“小姑娘，你是上帝的羔羊，为什么吐我?”

海龙又恨恨地吐了一口。

神父一脸怒气。

沙英说：“如果他辱骂了你，你就有福了，你应该欢喜高兴才对。为什么生气呢？”

神父突然变脸，笑嘻嘻地说：“小姑娘，你的，讲得好，很聪明。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修女好不好?你们做了修女，从此吃不愁，穿不愁，生活大大的好。”

教堂里的修士、修女们听到他们在这里说话，围了过来。

修女甲说：“挺漂亮啊，留下做修女吧。”

修女乙说：“在这里挺好的，不愁吃不愁喝，留下吧。”

修女丙暗中使眼色，要他们快走。

两人欲走，却被神父一把抓住一个，拉到一间小屋里，关上了门。

神父把住屋门，对面墙上挂着一把军刀。

神父说：“你们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上帝会用最可口的食物款待你们。等你们吃饱了肚子，我再给你们讲耶酥基督的故事。”

一个侍从端着盘子敲门，神父开了门，侍从走进屋里，盘子里放着两块面包。

神父指着面包说：“你们吃吧，这是上帝赐给你们的。”

沙英、海龙看着烤得黄黄的面包，沙英向海龙使眼色，海龙明白，抓起一个来就吃。

侍从把面包递给沙英，走出去。

面包软软的，还有甜味，他们很快吃完了。

神父见他们这么爱吃，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问道：“你们吃饱了吗?”

海龙说：“没有。